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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192)+番外

她眸中略带愧疚之色:“本宫无碍,你慢些跑,别摔着。”

杏芽看到她,刚松出一口气,像是蓦地想起了什么,心脏又紧提到了嗓子眼:“娘娘,太后请您去慈宁宫。”

林瑟瑟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她抿起唇瓣:“什么时候来请的本宫?”

杏芽如实道:“约莫是一炷香前,奴婢先去了景阳宫,见宫殿内没人,便来了斋宫。”

她微微颔首:“你在这里等着,若是九千岁回来了,便让他稍等本宫片刻。”

林瑟瑟缓步走了出去,守在殿外的锦衣卫,全都换成了司徒家的暗卫。

她认出了其中一人,是上次在南山混战时,与岁山交接,守在她身旁的一个瘦高青年。

从当时两人的对话来看,此人似乎和岁山的关系还不错。

林瑟瑟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许是担忧被太上皇的人注意到,不等他回应,她便已经急匆匆的离开了斋宫。

她先抄近路回了坤宁宫,又装作刚刚起榻的模样,唤宫人为她盥洗,待梳洗完毕,她才命人备了步辇前去慈宁宫。

待步辇停在慈宁宫,她还没进去,一抬眼便瞧到了停在院子外的两抬步辇。

步辇上都刻着个‘赢’字,乃是帝王的专属步辇,看着那两抬步辇,她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在院子外犹豫了很久,直到有小太监走出来请她进去,她才不得不踱步走了进去。

不出意外,林瑟瑟在慈宁宫的正位上,又看到了太上皇那张伪善又可怖的面容。

不光是太上皇,皇帝也坐在一旁,两人一左一右,将太后夹在中间,活像是两尊瘟神一样。

太上皇见她进来,笑呵呵的放下茶杯:“皇后可用过午膳了?”

林瑟瑟从善如流的应答道:“劳父皇惦念,儿臣还未用午膳。”

她自然不会说她已经吃了,不然他要是问起她在哪里吃的,那便一下全都露馅了。

太上皇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用膳吧。”

说罢,他便抬了抬手,示意太监传膳进殿。

在等待传膳的过程中,殿内的氛围略显冷硬,皇帝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将脸耷拉的老长。

太后为了缓解气氛,扯着嘴角笑道:“皇上怎么愁眉苦脸,莫非是在忧心瘟疫之事?”

皇帝将茶杯重重叩在桌上,眸底隐隐燃着怒火:“天下太平之时,那些大臣便整日叫嚷着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今朕让他们去瘟疫重灾区抚慰民心,却没有一个顶用的,全是饭桶!”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那天花乃是绝症,谁若是应下这差事,必定是九死一生,没人愿意去也是人之常情。

但京城瘟疫泛滥,粮米铺都相继关了门,京城外手中有粮食的商贾,都不愿冒险进城送粮。

城中百姓与流民相继饿死,已经有流民结队称皇帝不仁,准备要造反起义了。

为挽回名声,他用五石散之事威胁高畅,让平阳侯开粮放仓,谁料高畅昨日还答应的好好的,今日就不见了踪影。

他命人去寻平阳侯,到了平阳侯府,才发现平阳侯早在两日之前,便已经逃回了封地。

他手中没有实权,也没办法威慑官员捐赠自己手里的粮食,他本来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让人清点皇城的粮库,用往年百姓上缴的粮食先应付一下。

直到他今日清点粮库,才发现皇城粮库如同虚设,粮库里的粮食发霉的发霉,泛潮的泛潮,能拨出去用的却是微乎其微。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没有粮食可赈灾,又控制不住瘟疫,那他积攒一年多的好名声,就全要毁于一旦了。

这些话,他自然不能当着太上皇的面抱怨,也只能说一说那前朝官员的不作为,算是发泄一下糟糕的情绪。

太后听不懂国政,也只能随着他的话劝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皇上保重圣体才是要紧事。”

而太上皇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一副视若罔闻的样子,丝毫没有想要指点皇帝的意思,就如同晋国和他没关系一样。

皇帝早已经习惯了太上皇如此,他心中忍不住谩骂起司徒声来,倘若不是司徒声拿走了他的实权,他又何至于陷入如此两难的困境。

若有大权在手,生杀予夺都是他说了算,那些臣子又怎敢一次次的忤逆他?

他又忍不住抱怨了几句,而太后也只能不断用车轱辘话安慰他。

说话间,太监已经将膳食传了上来。

见桌上摆着上百道午膳,皇帝越看越恼怒,却偏偏又无处泄愤。

太上皇在这里,他总不能拍着桌子跟太监说,粮库都快见底了,往后传膳只传两三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