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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19)+番外

若实在喜欢牡丹的花样,挑选布样时便要避开一切深红、浅红的颜色,尽量挑选浅粉、杏黄、绒绿等颜色。

不管是不是元嫔先看中此布,以她一个四品嫔妾的身份,看中一匹带有牡丹的玫红色布料,其野心也是昭然若揭。

元嫔自以为这栽赃陷害天衣无缝,先道出僭越身份的话惹怒她,待她让杏芽上前取回布匹,元嫔便装作腹痛被推倒在地,请来皇帝为自己做主。

只是元嫔忽略掉了最大的不可控因素,林瑟瑟贵为皇后,挑选何种布料都是应该的,可元嫔却不能。

元嫔太过心急,只瞧清楚了布匹颜色,却未看清布料的花纹,便急急的出言讨要。

林瑟瑟早在那日景仁宫偏殿失火之时,便已经在皇帝心底,埋下元嫔想要依仗皇嗣争抢后位的种子。

今日又有元嫔逾越身份,向皇后讨要不合身份的布料,无疑是在给皇帝心中怀疑的种子施肥浇水。

林瑟瑟稍作停顿,又给皇帝添了把火:“元嫔似是十分喜爱这匹布料,抱在怀中却是不愿放手,臣妾只好让杏芽前去取走布料。谁料杏芽还未碰到元嫔,元嫔便尖叫起来,瘫倒在地。”

她并未像上次一样落泪,只是垂着眼眸,轻声低喃道:“景宁公主也在此地,众目睽睽之下,杏芽到底有没有推倒元嫔,您问一问公主便知。”

嬴非非被太后保护的很好,性格耿直善良,而且皇帝很相信嬴非非,她算是个极为有说服力的证人。

果不其然,皇帝闻言,下意识的望向嬴非非。

他这胞妹虽脾气火爆,却是个口直心快的性子,打小便不会撒谎。

嬴非非突然被点到名,婴儿肥的面上略显呆滞,她自然没想到皇后敢让她作证。

方才她怄气抢夺皇后布料之事还历历在目,皇后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竟将生死大权交于她手,难道皇后就不怕她袖手旁观?

嬴非非忍不住看向林瑟瑟,似乎是想从林瑟瑟脸上寻出答案,但林瑟瑟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见众人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神情略显萎靡:“那宫女没有推元嫔,是元嫔自己摔倒的。”

虽然嬴非非不喜皇后,但她确实不会说谎,若不询问她也就罢了,既然让她说话了,那她只好实话实说。

她的话音落下,空气一下便安静起来,皇帝眉骨微动,凌厉的剑眉皱起,望着元嫔的眸光渐渐冷却。

元嫔不敢抬头,她的心跳飞快,想要为自己辩驳,却又不知从何辩起,已是慌乱的六神无主。

就在此时,王太医也及时赶到,给皇帝请过安后,顶着莫名的低气压,给元嫔把了脉。

王太医细细诊脉一番,道:“元嫔脉象有力而回旋,胎象平稳,应是无碍,静养些日子便可。”

原本纯妃是打点了太医署的杨太医,谁料正好碰见了皇上路过此地,皇上重视元嫔,自然命人去唤自己最亲信的王太医来才稳妥。

这一把脉,却是坐实了林瑟瑟是被冤枉的,饶是纯妃极力克制,面色也是煞白无力。

皇帝面上是山雨欲来的前兆,没有任何一个帝王,能容忍嫔妃用皇嗣作为筹码陷害他人。

更何况元嫔若真如皇后所言,想用皇嗣将皇后扳倒,那谁敢保准,往后元嫔诞下皇子,那夺嫡之战时,元嫔会不会为了皇位做出更疯狂的事情?

皇帝越想越恼,可又不知该如何惩治元嫔,就算元嫔该死,她腹中还怀着他的龙种,处置轻了给不了皇后交代,处置重了又怕伤着龙嗣。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时,林瑟瑟开口了:“想必今日是一场乌龙,元嫔许是没有站稳,纯妃见元嫔跌倒,也是爱护皇嗣心切才误会臣妾,皇上莫要动怒,皇嗣为重。”

皇帝一怔,抬眼朝她望去。

只见她贝齿轻咬樱唇,眼角微微泛红,削瘦的脸庞低埋着,鬓间的步摇轻颤着,似乎是在强忍泪意。

他的喉间一刺,不知为何,心中却是生出了几分惭愧之意。

明摆着是她们合起伙来欺负她,可她非但没有和她们计较,还替她们解围,又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这些日子,待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皇帝抿住薄唇,望着林瑟瑟的眸光软了几分:“皇后今日受惊,赏金十两,银百两,螺子黛一斛,血燕窝十匣,汴梁绿翠菊一盆……”

他每道出一个赏赐,纯妃和元嫔的脸便白上一分,那螺子黛十分珍贵,是波斯国的名产,一颗便要十金,乃是皇上前几日应下要赏赐给纯妃的。

至于那血燕窝和汴梁绿翠菊则是魏国的朝贡,昨日刚进贡来,也是有价无市的珍稀物什,本是要赏给元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