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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150)+番外

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他需要的不是她,而是阿蛮。

而她对他的一腔真心,除了会给他制造麻烦徒增烦恼之外,什么用处都没有。

若真的是对他好,就不要再靠近他了。

她要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林瑟瑟的指尖轻颤了两下,面色僵硬的收回了绷直的手臂,她缓缓抿住唇,语气平静的问道:“九千岁可有妨碍?”

听到这声‘九千岁’,司徒声却是怔愣了一瞬。

往日还知道唤他一声哥哥,如今被皇帝宠幸后,连对他的称呼都变了吗?

司徒声蓦地攥紧了掌心中的纸团,他用衣袖遮掩住烫红的手掌,微微抬起漆黑的眼眸:“无妨。”

他看着林瑟瑟道:“只是手被烫伤,怕是不能继续画了。”

他像是想从她的眼眸中寻找什么东西,哪怕只是一点点对他的担心或惦念。

但是,什么都没有。

她的眼底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眸光淡漠又疏远,仿佛就算他死在这里,也不足以在她眸中泛起一丝波澜。

无力感油然而生,他的心脏传来一阵阵的钝痛,像是有一只手掌攥住了他的心脏,令他感到胸闷气短,无法呼吸。

她从始至终都未曾在意过他吗?

那她之前对他表现出来的所有紧张在乎,难道也都是她装出来的?

林瑟瑟对他微微颔首:“九千岁右手受伤,即便不能为本宫与皇上入画,想必父皇也不会责怪你的。”

许是怕他不能放心离去,她又添了一句:“届时本宫会重新安排兰汀苑的画师来入画。”

她以为自己足够体贴,为了让他能安心去约会,连后续入画之事,都已经安排妥当,免得他再因此而挂念。

可这话到了司徒声的耳朵里,却变了个味道,成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皇帝的画像挂入赢家祠堂。

他垂下的手臂微微绷紧,攥起的拳头止不住的发颤。

好一个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她现在是觉得自己用不到他了吗?

所以便将往日伪善的面具卸了下来,连敷衍都不愿再敷衍,只一心想着如何与他划清界限?

真是个好样的。

司徒声挥袖离去,甚至没有皇帝打一声招呼,他的步伐急促,仿佛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阿蛮快步追了上去,低声喊道:“阿声哥哥,等等阿蛮……”

随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林瑟瑟的眸光黯淡下来,像是被沉淀在黑暗中的玻璃珠子,看不到一丝的光明。

自打司徒声一进来坤宁宫,皇帝心里就憋着一股气,方才好不容易寻到司徒声的错处,正想借机发挥一番,又被林瑟瑟几句话抢先给圆了过去。

他阴沉着一张脸,踱步走到书桌前,弯腰捡起了地上被揉成纸团的那张废纸。

被舒展开的画纸上布满了褶皱,但跃然于画纸之上的女子,却被勾勒的惟妙惟肖。

她的眉眼安静,唇畔梨涡似酒沉醉,青丝挽成随云髻,鬓间插着一支珠玉步摇,神态透着一丝慵懒的娇美,宛若点点杏花。

司徒声将她的身姿容貌拿捏的分毫不差,多一分嫌过甚,少一分嫌无味。

若不是将她的容颜时刻铭记于心,又怎能为她作出这样分毫不差的画像?

再反观坐在她身旁的那处,那里本该是他的画像,如今却是一片空白,又被司徒声用一滴浓墨毁了个干净。

觊觎他的女人,又折腾了他半天,最后画像也没画完,扔下烂摊子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司徒声眼里可还有他这个皇帝?

最可气的是,司徒声这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他的父皇女人还都偏向着这阉人说话。

皇帝越想脸色越难看,他怒气冲冲的将那画纸怼到她眼前:“瞧你这好哥哥,将你画的多美?”

“朕以为兰汀苑的画师,可没有这等好画技,不如等你那好哥哥将伤势养好,再提这入画之事!”

说罢,他便将手中皱巴巴的画纸撕成了碎片,一把从她头顶扬了出去。

明明他撒的是画纸,落在林瑟瑟眼里,却撒出了扬他爹骨灰的气势。

她眸色微滞的望着空中飞扬的纸片,连皇帝愤然离去都没有注意。

不知过了多久,杏芽小心翼翼的上前,望着犹如雕塑的林瑟瑟,神色担忧道:“娘娘……”

她的睫毛轻颤两下,打断了杏芽的话:“去给本宫准备些浆糊来。”

杏芽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纸片,嘴唇蠕动几下,却是将劝慰的话咽了回去,快步走出寝殿,到小厨房里熬浆糊去了。

待杏芽回来的时候,林瑟瑟已经把洒了一地的碎纸都拾了起来,她将那些碎纸片都堆在书桌上,神色专注的一片片拼凑着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