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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148)+番外

太后虽然嘴上说着不会感谢林瑟瑟,却还是在临走之前,特意叮嘱皇帝这几日多陪陪林瑟瑟。

这深宫便是母凭子贵,若是她能肚子争气些,怀上了皇帝的骨肉,往后就算失去了九千岁的依仗帝王的宠爱,也依旧可以在皇宫有一席立足之地。

皇帝坐在榻上批阅着奏折,而林瑟瑟则在一旁磨墨。

她低垂着眼眸,对着砚台微微失神。

就在皇帝放下最后一本奏折时,紧闭的坤宁宫殿门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她下意识的抬眸望去,便看到了一抹红色衣角。

是司徒声来了。

他身着朱红色平绣蟒袍,手里拿着一柄金铜色玉石嘴烟杆,那杆身上吊着的红绸旱烟袋,随着他散漫的步伐而左右摇晃。

跟在他身旁的,是一身红裙的阿蛮。

两人都着红衣,一高一矮,郎才女貌,瞧着好不般配。

林瑟瑟怔愣的看着他,直至墨条从指尖坠落,砚台里的墨水向外迸溅而出,她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她慌乱的埋下脑袋,贝齿死死咬住唇瓣,掩住了微微泛红的眼圈,也不知怎地,突然就生出了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就像是小三遇到了正室,往日自欺欺人的自我催眠,以及那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都被一同明晃晃的撕扯开来。

是了,阿蛮才是他的天命之女。

明明在温室中该帮他的,应该是阿蛮才对,而她昨日最该做的,便是帮阿蛮松绑。

但是她没有。

她自私又无耻,甚至赶在阿蛮之前,对她心中不可亵渎的神明下了手。

皇帝见她垂首不语,望着被溅上墨点子的衣袖,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怎么这样不小心?”

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训斥,却让她的脸颊更加烧红起来。

司徒声掀起眼皮,抬眸瞥了一眼快要把脑袋扎进地面的林瑟瑟,漆黑的眸色沉了沉:“这种粗活,往后不要再做了。”

皇帝被他这话惊得膛目结舌。

怎么什么话从他嘴里出来,就令人听着如此不爽。

什么叫粗活?

磨墨怎么就成粗活了?

后宫里多少嫔妃抢着为他磨墨,他让皇后为他磨墨是在恩宠她。

明明是她手滑溅了他一手臂的墨水,怎么到了司徒声的嘴里,就成了他的不是?

皇帝脸色铁黑,正想说些什么,司徒声却在他之前开了口:“太上皇命我来此为你们入画,皇上还是手脚麻利些,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在这里等着。”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不耐烦,话语间也是毫不遮掩自己对皇帝的不敬。

皇帝气的手脚直发抖。

自古以来帝后入画便是十分严谨庄重之事,要提前沐浴焚香,换上帝后的吉服,再挑选一个良辰吉日,由画师为帝后两人入画,而后将画像挂入赢家祠堂。

听司徒声这随随便便的口气,仿佛帝后入画就如同吃一顿午膳一样简单随意。

他想要发怒,可这祖宗是太上皇给他送来的,他就算心有不满也只能忍着。

皇帝让太监取来了帝后吉服,他也不避讳司徒声在场,对着林瑟瑟吩咐道:“过来侍候朕更衣。”

林瑟瑟心里乱糟糟的,她一点都不想搭理皇帝,可皇帝既然提出让她上去侍候,她也不能当众忤逆他。

她走到皇帝身边,将葱葱指尖抵在他腰间的大带上,正要抬手去解大带,却被身后的一只大掌给用力拨开。

林瑟瑟神色一怔,便见那朱红色的身影挤到了她的身前,嗓音冷淡道:“我帮你更衣。”

皇帝:“……”

这是司徒声第一次帮别人更衣,但从那被撕成两半的大带,以及被扯裂的衣袖来看,这过程实在不算怎么愉快。

林瑟瑟约莫是看出来了,他晚上似乎是有什么约会,所以现在才这么着急,连等她给皇帝更衣都等不及,甚至将皇帝的衣袍撕成那个鬼样子。

是什么样子的约会,能让他这样重视?

林瑟瑟抬起的眸光,不经意间落到阿蛮身上。

阿蛮的肌肤雪白,眉间贴着淡红色的花钿,唇瓣泛着盈盈光泽,鬓间的步摇左右摇曳,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是他阿蛮的约会吗?

所以才这样急切?

林瑟瑟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从太监手中接过吉服,快步走入内殿,手慌脚乱的换上了吉服。

若是他着急走,那她也不能耽误了他才是。

待林瑟瑟换好吉服,便与皇帝并排坐了下去。

司徒声就坐在他们两人的正对面,也不知怎地,他看着她身上大红色的吉服,怎么看都觉得那样刺眼。

这像是血一样的颜色,一点都不适合她。

反倒是她平日总爱穿的绿裙,让人瞧着顺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