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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107)+番外

子贺是司徒将军的小名,子贺不喜欢别人唤他的小字,因为觉得这名字太过斯文矫情,配不上他铁血刚毅的外表,所以除却认识他较早的生死兄弟,根本没人知道他的小字。

陆南风松开了攥住司徒声衣襟的手掌,他的眼圈微红,磕磕巴巴道:“你,你是……”

许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林瑟瑟,将后面的话全都吞了回去。

既然这孩子没有直接明说身份,而是拐外抹角的自证身份,那必定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方便直说。

司徒声见他没再继续追问,扯了扯唇畔:“不知陆将军可否详细说一说,方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南风的面色沉了沉,他的眸光带着些迟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陆夫人很有眼色的将郎中送了出去,陆南风瞥了一眼林瑟瑟,她正要识趣的转身离开,却听司徒声道:“她不妨事,陆将军说罢。”

他不怕她知道他是谁,之所以没有直接亮明自己的身份,只是因为暂时还不想以司徒家嫡次子的身份面对她。

至于陆南风要说的事,那些都是陈年往事,她知道也无妨。

陆南风没有再坚持,他坐在榻边,眸色略显沧桑,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二十五年前,我与司徒将军大胜回朝,太上皇赏赐金银无数,在御花园中设下内宴为我等接风洗尘……”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深藏闺中,以才貌双绝而著称的宝乐公主。

她肤若凝脂,眸似秋水,盈盈腰肢不堪一握,葱白玉指叩住一卷书简,跪坐在一颗白梨树下。

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抬起盈盈水眸,朝他的方向看去。

风簌簌吹过梨花,抚过她鬓间的一支步摇,垂下的珠玉流苏左右摇曳,她唇畔微微扬起,映出一对梨涡。

那日惊鸿一瞥,令他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心跳,重新跃动了起来。

他回府之后,日日与子贺念叨宝乐公主有多好多好,又派人去打听公主的生辰八字,婚定于否。

在拿到公主的生辰八字后,他察觉到有些古怪。

公主及笄四年,如今已是十九岁的待嫁高龄,但皇帝丝毫不急着给公主寻摸婚事。

这便也就罢了,更奇怪的是,宝乐公主扬名在外,本该有众多追求者才是。

可他打听之后才发现,曾在皇帝面前表露过想要求娶宝乐公主的贵胄子弟,皆在不久之后染上怪病,暴毙身亡。

甚至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还曾有一段时间谣传过宝乐公主是天命孤星,命中带煞。

他虽然不信鬼神之说,却也被那些惨死的追求者搞得头皮发麻,他决定在没查清真相前,暂且搁置此事,免得引来祸患。

好不容易回趟京城,自然要与兄弟好友们两三成对,一起去青楼听曲饮酒,不醉不归。

当夜,他正与子贺在青楼拼酒,皇帝却下了道急诏,命他深夜入宫。

他虽喝的半醉半醒,但也不敢违抗皇命,坐上来接他的马车,便被糊里糊涂的送进了皇宫里。

皇帝直接将他召进了寝殿里,坐在龙床的榻边,面带微笑的告诉他,宝乐公主在洗尘宴上看中了他。

皇帝又问他,可愿意娶了宝乐公主,做晋国的驸马。

他那天晚上喝了不少的酒,走路都有些摇晃,当时头昏脑涨的,哪里还记得起之前那些追求者惨死的事情。

他正准备满口应下,一抬眼却在皇帝的脚下,看到了一支珠玉流苏的步摇。

冷白的月光透过窗棂打在地面上,将那支步摇映的熠熠生辉,他揉了揉眼睛,脚底一个没踩稳,哐当一下摔在了地面上。

而后,他挣扎着要起身之时,在皇帝的龙床之下,看到了自己永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衣不遮体,双臂布满青紫淤痕的女子,蜷着身体瑟缩在龙床之下,她脚腕上拴着铁打的镣铐,泛红的眼眸中噙着泪水,眸光满是祈求之色。

即便是如此狼狈,她依旧那样美丽。

皇帝命人将他扶了起来,望着皇帝面上和善的微笑,他的后背却蓦地冒出一层冷汗,那点醉意也被驱赶的干净殆尽。

这里是皇帝的寝室,宝乐公主怎么会在皇帝的龙床之下?

公主为什么十九岁还未出嫁?那些曾想求娶公主的追求者,到底是因病暴毙,还是遭了皇帝的毒手?

他带兵打仗十余年,大大小小的仗也赢了不下百场,除了凭借丰富的行兵经验之外,更多的还是倚靠他的脑子和直觉。

他毫不质疑,只要他敢应下迎娶宝乐公主,今日便休想活着走出皇宫的城门。

所以他像是在借着酒意发疯,不光拒绝了迎娶宝乐公主,还大言不惭的撂下话来,道是自己喜欢上了青楼的红尘女子,要与那女子双宿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