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路人甲替深情男配挡箭后(29)

画面再一转，女人手持匕首抵在纯妃喉咙上，面容凄厉、字字泣血，“我一再退让，你却害我痛失女儿，残害慕深！你是不是以为，皇上不会处置你，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云妃，你疯了！你要杀我吗？你敢！”

“我有何不敢？纯妃，我跟你不一样，我不在乎名分地位，不在乎荣华恩宠，我之所以选择在这吃人的深宫委曲求全，是为了皇上这个人罢了……但现在，我也不在乎了。纯妃，冤有头，债有主，我又为何不敢杀你呢？”

纯妃惊恐地瞪大了美丽的眼睛，因为女人瞬间将匕首下移刺进她的肚子，再马上拔出，随手扔在了地上，冷漠地俯视着地上蜷缩着的不再雍容华贵的女人，“我和皇上也不一样，他不敢做的事，我敢。”说罢，不再看狼狈的纯妃一眼，决绝地转身离开……周吉目视着她清瘦决绝的背影，心内也不自觉地抽痛难安……

接着，她又走马观花地看完了女人的一生——

女人自请去冷宫，带着慕深。纯妃虽没死，可皇帝得给她的母族一个交代，且女人心意已决，皇帝颁布了囚禁女人于冷宫的圣旨。她看到年幼的慕深好像已经懂得了一切，毫无怨言地陪着母亲在冷宫艰难地生活，懂事得令人心疼。她看到女人对小慕深极为温柔耐心，时常抱他在膝头说话，可是女人的身体却还是一天一天坏下去，终于在两年后的一个深夜，静静地去了……临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慕深好好地活下去，她看到小慕深强装坚强含泪答应了母亲……

周吉一摸自己的脸,全是泪水……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周吉觉得自己渐渐离他们越来越远，看不到萧条的冷宫，看不见停止了呼吸的女人，看不到小小年纪眼神却一片沉寂的慕深，她睁开眼睛，看见苏叶在耳边焦急地呼唤她，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湿乎乎的。

“娘娘，你梦魇了吗，你方才一直在哭……”

“苏叶，我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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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深夜，慕深在客栈的一楼大厅内一人独坐饮酒。

周吉下来的时候就见到这样的情形，再联想起刚刚的梦，一时心情复杂，情绪莫名。她走进他，慕深自己给自己斟酒，抬首瞥见她，淡淡地问：“下来作甚？”

周吉坐到他对面，“咳咳没干嘛，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不是不敢听？”

“我忽然又想听了！皇上如果还想说的话……”周吉声音越来越低。

慕神不置可否，给周吉拿了了酒杯，替她斟满，“陪朕喝一杯？”

“啊？这个……皇上也知道，我酒品不好……”万一再发疯怎么办，但对上慕深的眼神，她立马狗腿地改口，“好的皇上，我陪你喝。”

她端起酒杯小心啜了一口，辣得直皱眉，：“真辣！”

“我的母妃在我七岁那年死了，在冷宫。”慕深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周吉乖巧地捧着自己的酒杯不敢说话，“其实我为她开心，她终于自由了。她过的一直不快乐，我明白，若不是为我，她怕是一日都不愿多留在这世上 。”

“我除了让她放心地离开，什么也做不了。”慕深仰头灌下满满的一杯酒，“她死的那晚，父皇匆匆赶来，衣衫不整，神情惊慌失措，看到我母亲的遗体，痛哭失声，不愿相信……”

周吉担忧地看着慕深，越是这样漫不经心地说出来，心里越是介意吧，慕深又为她斟满酒，周吉苦着脸继续小口小口地抿着。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伤心，”慕深嘲讽道。

“他带我出了冷宫，悉心栽培，我也不负他所托，一一清理了所有害死我母亲的人，终于，十七岁那年，我扳倒了纯妃一族。他将帝位传给我，然后，便死在了我面前。”

再倒酒，再喝……

“慕炎说得没错，我这双手，确实杀了不少人。”慕深淡淡地描述事实，他回想那十年，他培植自己的势力，玩弄着心计，不放过当年所有伤害过他母亲的人，他父皇欠母亲的，他全部一一讨了回来。

“嗯嗯……”周吉化身为嗯嗯怪，只知道嗯嗯。

“你不怕？”

“怕？怕什么？你也是为、为你母亲报仇，你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只，只是，如果你母亲还在，肯定不希望你一直活在仇恨当中，你母亲肯，肯定希望你快快乐乐的。”

慕深看着明显已经醉了的女人，眉眼带了几分柔和，“你说得没错。”又抽掉女人手中的杯子，“算了，别喝了，酒量着实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