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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倾城(245)

“她怎么会忽然去世了?”溪月心里一直有这个疑问,只怕这府中上下人人都有此疑问。除了齐王和长公主,甚至没有人看到菊夫人的尸身,就匆匆入殓。

“我也不知道。”宇文长风如实道。要说菊夫人的死他心里一点也不感怀是不可能的,只是她死得非常突然,让大家都有点措手不及。

溪月放下笔,凝望着他,温婉的问:“长风,你心里难过吗?”宇文长风一怔,不知道溪月为什么会这么问,他该如何回答是好呢?溪月见他默然不语,主动道:“我有些难过,还有些害怕。这府里越来越让我感到害怕了。我从菊夫人的院子经过,看到金管家正带着人打点菊夫人用过的衣物,说是要烧了。她又没得瘟疫,为什么把她的衣物烧了?”

宇文长风闻言一惊,看着溪月,却见她脸色微微发白。“你没对别人说过吧?”他的声音有点紧张,英俊的脸上显出忧色。溪月摇摇头:“我只对你说。”宇文长风这才松了口气,揽住溪月的肩:“不要胡思乱想,菊夫人去的突然,府里人有点慌乱也是正常,过几天就好了。”

金管家奉了谁的命,宇文长风当然心知肚明。金管家在齐王府快三十年,地位颇高,王府的侍卫、仆人都归他管,这府里差使得动金管家的,只有宇文松和长公主,即便是三位公子,也很少对他发号施令。公子们有事通常都是吩咐自己的仆人小厮去做。

宇文长风隐隐觉得,这件事和他父亲宇文松有关,可这只是个猜测,他没有任何证据。他对父亲一向敬重,会这么猜测父亲已经让身为人子的他心里沉重,根本不敢往深里想,哪里还能和溪月提起这些。

他低头看了怀里的妻子一眼,见她一双秀目盈盈望着自己,安慰她道:“祸福自有天命,不必思之自扰。今日太后召我觐见,我恐怕又要出征了。”这一天,他一直斟酌着如何跟溪月说这件事,如何说才不会让她担心。

果然,溪月秀眉微皱,一副欲哭的神情:“不!”一旦他外出征战,她必定是日夜悬心,那战场上刀剑无眼,哪次不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她再也不愿像上次他出征洛阳时那样忍受煎熬。

“溪月,咱们的女儿都三岁了,你怎么还和从前一样,说哭就哭。”宇文长风浅笑着轻轻替她拭去眼泪。溪月抽泣了一下:“为什么每次一打仗就派你去?你知不知道我在家里多担心,你只要和太后说一声,她必然不会坚持派你去。”

溪月太不了解太后了,所以才会这么说。宇文长风淡淡一笑:“就算太后不提出,我也是非去不可。”溪月听他语气坚决,除了扑在他怀里嘤嘤哭泣,没有别的法子。

“我还没出征你就哭,是不是太不吉利了?”宇文长风开玩笑的说。殊不知,他这句玩笑话让溪月心里一沉。她抹干眼泪,紧紧的抱着他。一种莫名的感觉充斥胸臆,生怕就这样和他分离。越觉得不吉利,却越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你要平安回来。”溪月依依的靠在他肩上。“嗯,我一定好好地回来。”宇文长风抱紧妻子,轻轻把脸贴在她额头上。他心里何尝愿意和她分离,尤其是家里前前后后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只要一出远门,就要担心她一个人在府里会不会出什么事。等这次征战归来,他就向父王请命,他要和溪月带着孩子分府另居。

“你上次出征洛阳,只给我写过三封信,这回你要经常给我写。”溪月想起书信的事来,嘱咐了一句。宇文长风点点头,思忖着:“军中往来的信函很多,军务繁忙时我未必能及时看你的信。这样好了,你在信封上盖上你的印章,我一看到你的信就先挑出来看。”

“好,说定了。就盖那方你刻的田黄石印章。”溪月勾了勾他的小手指。那方印章是他们新婚不久,他找了最好的田黄石精心刻给她的一枚印章,她一直非常珍视。

分别在即,夫妻俩相拥无言,各自想着心事。

菊夫人的丧礼过后,宇文长风就和谢家叔侄一同统帅大军出征。溪月每天数着日子,期盼他能早日归来。

另一方面,宇文松派人去河间府找寻印信的下落,找了近两个月一无所踪。宇文松意识到,就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直接亲赴满城,将靖王墓的墓门用火药炸开,只怕比找印信容易得多。和长公主商量过后,宇文松和太后身着便服,带着一队护军,去往满城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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