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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爱逆光而来(16)

“那不是一般的青蛙,那是云梦山特有的角怪,学名叫崇安髭蟾。”

说话间,傅冬平又从水里提起一只,给任天真看。任天真避开,“我不要看,癞蛤`蟆有什么好看的。”

傅冬平笑而不语,趟水到岸边,穿好鞋袜,跟任天真一起继续赶路。

山路泥泞,任天真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傅冬平及时扶住她,“天真,山路不好走,你又受了伤,不如让我走前面,你跟着我。”

任天真听他叫自己名字叫得那么自然,心里有些怪怪的,可又说不出什么,默然跟在他身后。

林木幽静,山路杂糙丛生、蜿蜒不平,随时都有可能遇上陡坡,傅冬平有意放慢脚步,让身上的有伤的任天真不用走得太吃力。

他忽然止步,任天真差点撞到他身上。

傅冬平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任天真悄然看过去,一米开外盘踞着一条色彩斑斓的蛇,蛇身只比她手腕细一点,感觉到入侵者靠近,蛇头翘起呈三角状。

“像是蝮蛇,把你的登山杖给我,你往后退,我来把它弄走。”傅冬平扭头在任天真耳边低语。他在野外探险时经常遇到蛇,并不慌张。

任天真仔细观察那条蛇,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用登山杖把蛇挑起来甩到糙丛里。

“胆子真大。”傅冬平夸她。

任天真无所谓地嗯一声,“那不是有毒的蝮蛇,而是和蝮蛇很相似的颈棱蛇,没有毒,攻击性也很小,我在别的山里见过。”

两人一前一后,无言而又默契前行,差不多快走出这片密林的时候,任天真轻声道:“快到乱坟岗了,过去了就能看到鬼王村。”

路越走越窄,越走越不像是路,耳边有不知名的鸟叫,急促而凄厉,两个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有一种诡异的安静。

看到路边的糙丛里隐隐有一堆白骨,傅冬平悄悄握住任天真的手,谁都没有说话,急于离开这个大白天也能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一路上,土坟无数,有些有墓碑,有些连墓碑都没有,大部分土坟经历多年风雨冲击,甚至已经暴露出白森森的尸骨。

“我不能想象,你一个女孩子从这里走过,竟然不怕。”

“我没说我不怕,来都来了,怕也不能回头。”

看到不远处一块墓碑上似乎有字,傅冬平快步过去,“这块碑像是新立的。”任天真也跟过去看,墓碑上的文字显示,墓主人是个老年男性,下葬于2013年。

“看来这里并不是乱坟岗,而是某个村子的集体公墓。”傅冬平四处瞭望,本想用手机拍下这里,想想不合适,也就放弃了。

没有多停留,两人继续赶路,傅冬平有意问任天真:“你有没有听过鬼王村的一个神秘传说?”

“什么传说?”

“我在网上看到的,说有几个驴友到云梦山来旅游,路过鬼王村的时候正好天下大雨,他们央求村里人让他们住宿一晚,村里人答应了,结果第二天早上他们起c黄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房间里什么都跟前一晚一样,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就是人不见了。”

“少了一个人?怎么回事?”任天真没听过这个传说,好奇心顿起。

“他们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去问村里人有没有看见他们失踪的伙伴离开村子,村里人都说没看到,于是他们又回到房间里,这时候,他们才发现房间里那个黑色柜子的柜门敞开着,而前一晚他们来的时候,柜门是锁上的。”

“那个柜子有古怪吗?”在墓地里听这样的故事,哪怕是白天,也让人毛骨悚然。

“他们有些好奇,就去找主人家问柜子的事,主人家一听说柜子的门打开了,吓得脸色都变了,连连惊叫,那个柜子不能打开呀,打开要死人的。这下,那几个驴友吓坏了,他们那个失踪的伙伴恰恰是这伙人里好奇心最大的,说不定他就是趁着别人睡着了,偷偷打开了柜子。”

傅冬平说得煞有介事,语气惟妙惟肖,任天真听得入神,忍不住又问:“然后呢?那个人真的死了吗?”

“在他们的再三要求下,主人家把柜子的来历告诉他们,原来,那种柜子叫安魂柜,是他们村里世代相传的一个祭祀用具,每逢家里死了人,只要把死者的骨灰放在安魂柜里七七四十九天,等死者的灵魂安然归去后再下葬,就能保佑这个家族人丁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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