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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火(45)+番外

林晚秋低垂着头不看他,缓缓将自己的手指抽-离:“我去找创可贴。”

她快速地出了厨房,眼圈红的厉害,可是不敢哭,怕孩子看出来,她现在已经没什么指望了,除了萌萌她真的一无所有。

白沭北站在原地,注视着她一步步离开的身影,眉间的郁结似乎更深了一些,林晚秋好像有些不对劲,只几天不见,整个人却好像瘦了一圈。

之后林晚秋还是坚持自己做饭,白沭北在她身后站了一会,松了领带靠近她:“我去洗澡。”

林晚秋屏息点了点头,他俯身在她颊边吻了一下,冰凉的唇瓣贴上来,那寒意好像将她的心都给冻住了。

林晚秋等白沭北的脚步声渐渐消失,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

她真是没出息,这时候还不知道该怎么质问他,或许太清楚质问之后的结果了,一句话说出口,两人再也没有任何转寰的余地。

围裙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很短促,她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发来的彩信,手指轻轻一碰就自动接收了。

等画面完全呈现在她眼前,后脑好像狠狠挨了一闷棍似的晕眩又胀痛。

林晚秋呆怔地看着那张照片,上面的男人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深邃的眉眼附着了一层溺死人的温柔,和坐在轮椅里的女人安静地坐在树荫之下。

他们相互笑望着对方,彼此间流动着一股第三者根本无法cha-入的亲密感。

林晚秋难受地弓起身子,心太疼了,好像刚才那一刀不是切到了手指,而是硬生生将心脏劈成了两半。

知道他这些天肯定是陪在顾安宁身边,可是当亲眼看到,那种冲击力还是让她快要崩溃了-

白沭北洗完澡出来,干净清慡地站在林晚秋身后,看到她眼眶红的好似充血一样,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

“怎么了?”

他心里揪了一下,声音也不自觉变软,随即低头看到了她手里的东西,不由无奈地溢出一声低笑:“切洋葱哭成这样?”

看着她眼睛红红的小兔子模样,白沭北心弦一动。

“哥哥疼你。”他说着轻轻将她睫毛上的泪珠给吮掉,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嘴唇,“真是笨死了,我来吧。”

林晚秋低低的“嗯”了一声,走到一旁开始拌沙拉。她现在不敢看他的眼睛,看了便会不受控制地联想更多。

白沭北帮她切完剩下的一小半洋葱,之后就黏在她身后不走了,时不时帮她递个生抽和橄榄油,从未有过的殷勤。

如果换做以前,这是她求之不得的温情,可是眼下只觉得讽刺,他内心不安,所以想弥补她吗?

一家三口吃完饭,白沭北陪着萌萌看动画片。

他把孩子抱在怀里,时不时剥了橘子喂进她口中,还会耐心地配合她讨论情节,看得出他心情格外好。

中途他手机响过一次,白沭北低头看时表情有些复杂,他没有接直接挂断了。

林晚秋没再继续待下去,她上楼坐在c黄上,一边替孩子收拾刚刚清洗完的衣物,一边漫无边际地臆想着。白沭北现在是在等她开口吗?又或者他没想过离婚,军婚毕竟更加严肃一些,就算为了他的前途他也不会轻易开口的。

正在胡思乱想,卧室的门被推开了,林晚秋抬头就迎上了他沉稳内敛的黝黑眸子,他穿着一身灰色家居服,双手cha兜。

那模样着实令人着迷,林晚秋仓促地低下头:“你怎么上来了。”

白沭北在她身旁坐下,并没有马上说话,反而仔细地打量她:“心情不好?”

林晚秋叠衣服的动作微微一滞,点了点头:“嗯,在店里忙了一天有些累。”

白沭北这才好像松了口气似的,随即厚实的掌心落在她发顶,声音低沉:“都说那店太辛苦就别做了,好好在家照顾萌萌。”

林晚秋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倏地抬起头,那一刻眼里竟有些嘲讽和刁难,她直直盯着他:“你不会是把我当保姆了吧?”

白沭北微怔,因为她这语气有些不悦,脸色陡然沉了几分:“胡说什么?林晚秋,我在关心你。”

林晚秋咬了咬嘴唇,唇角微微抖动着,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慢慢低头继续整理的动作。

白沭北眉头拧着,表情有些难看,过了会还是轻声安抚她:“如果你喜欢,我帮你找个大点的店面,地段随你挑。”

林晚秋忽然生出一种错觉,白沭北这是在开条件了?下一秒是不是就要说离婚的事儿?-

林晚秋把叠好的衣服放进孩子的衣柜里,沉默地站在衣柜前,手指一直在发抖,叠好的衣服放了好几次才堆放整齐。孰料白沭北之后的话让她有些发懵,和电视里那些狗血台词实在对不上号。

“生日快乐——”他忽然伸手抱住她,温热的气息落在耳后。

颈间有些凉意,她低头一看是条项链,璀璨的钻石在灯光下有微微的刺眼光芒,链子贴在肌肤上,一阵刺骨的寒意。

她从衣柜的镜面里回视着他,白沭北低头亲吻她修长的颈项,缓缓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专注认真,附在她耳畔低语一句:“今天是你生日,小傻瓜,忘了?”

她的确是忘了,以前都是知夏替她庆祝的,今年知夏在疗养院,她自己早就完完全全忘记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可是这个人是白沭北……而且在这时候。

白沭北将她转过身对上自己:“我太忙了,礼物是临时买的,下次送你个更好的。”

林晚秋觉得自己上一秒还在地狱煎熬,这一秒又被他带上了云端,可是因为他这话,那云彩好像也在慢慢散开,她正在一点点往下坠着。

“谢谢。”她还是低声道谢,心里五味杂陈,又苦又涩的说不清楚,原来她曾经就是被这些假象给迷惑了,现在,不敢信了。

白沭北脸上似乎有些失望,握着她肩膀的手稍稍施力:“不高兴?”

“不是。”林晚秋抬头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都带了些苦涩,“我挺喜欢的,也很高兴,你看我高兴的都快哭了。”

她用力汲着鼻子,这才没让真实情绪外泄。

白沭北的确在她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微微闪烁的泪光,有点满足,又有点心酸。这女人这么容易感动,又这么心软,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想要你给点反应,可是不是这个。”

林晚秋疑惑地看他一眼,被他捏住下巴咬了咬下唇:“是不是该礼尚往来?”

林晚秋无措地回答:“我没……钱。”

“那ròu-偿。”他嘴角勾起一丝坏笑,指尖轻轻捻她耳朵,“晚上再找你要。”-

晚上林晚秋却怎么都投入不了,他逗了她很久她都干涩得厉害,最后闹得白沭北也没心情了,颓然倒在她身侧:“睡觉。”

林晚秋默默地转过身,一言不发地闭上眼。

白沭北沉默片刻,还是翻身从后面抱住她,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在夜色里有些不真实:“晚秋,你不在,我好像都睡不好。”

这一声似是撒娇,又似是感叹,却没能让林晚秋发冷的身躯热起来一点点。

白沭北说着把她抱得更近了些,好像

☆、40玩火

林晚秋早上刚到店里就接到了知夏疗养院的电话,这月的医疗费该交了,可是她前几个月因为迁就萌萌的作息,早上开店都很晚,错过了早餐那段黄金时间,其实真没赚到多少钱。

态度极好地挂了电话,林晚秋坐在店里发呆。

白沭北倒是每月都给她家用,而且数目不小,可是林晚秋不可能拿他的钱来给知夏付医疗费,更何况他们俩现在的关系……

林晚秋叹了口气,有种肩上压了座大山的错觉,曾经迷恋白沭北,更多的是因为这个男人让她幻想过一种踏实和安全感,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她现在依旧是一个人,和当年父亲去世后,知夏发病时的茫然无措一样。

没有任何改变。

林晚秋抬头看着这间极小的铺面,她现在已经二十六岁了,在这个城市生活了这么多年,遭遇的比同龄人都多,可是得到的却那么少。

她仍然是孑然一身,一无所有。

眼睛有些酸胀,她奋力抹了抹眼眶,起身准备继续忙碌,桌上放置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她低头看了一眼,是白沭北打来的。

林晚秋迟疑地看着那个号码,居然有些不太想接。

白沭北今天倒是哪也没去,早晨还特意起了个大早送萌萌到幼稚园,他和以前不一样了,明显体贴了太多。

可是这些改变都让林晚秋觉得可笑,赤-裸裸地似在讽刺她一样。

白沭北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脸色阴沉,电话响的越久他就越暴躁。林晚秋昨天一整天话都少的可怜,而且看着她越来越尖瘦的下巴他多少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