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通过锚的契约感知到的情绪，而是真真切切，本身感觉到的。
他在看到白苏御和凤时说话的时候，感知到了嫉妒；在凤时对那两人的争执毫不在意的时候，感知到了喜悦……
“你怎么了？还不进来？”
副驾驶座旁的玻璃降下，凤时疑惑的声音传了出来。
“在想一个问题。”
霄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凤时有些好奇，刚才降下玻璃的瞬间，他看到霄一的表情十分凝重，还微微有些苦恼，似乎在思考十分重要且难以解决的问题。
连规则之神都苦恼的问题，难道和顾之俞的秘密有关。
想到这里，他问了一句：“什么问题？”
霄一：“怎么赚钱？”
凤时：“？”
他眨了眨眼睛，又盯着霄一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凤时迟疑地，犹豫地问道：“赚钱？您是怎么想到这个问题的。”
不赚钱的话，这行为好像叫吃软饭。
霄一心里这么想，但不会说出来。“善意的谎言”，他运用得愈发熟练起来。
“赚钱，似乎是人类最原始的，我想体会一下。”
凤时有些无语，有些跟不上霄一的脑回路。
认真想想，这话倒也没错。生存始终是最基础的需求，放到现代社会大概就是赚钱了。
神尊霄一如果想体会人类的感情，从赚钱开始，也很正常。
只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要赚钱的方法有很多，凤时只要愿意，可以给霄一介绍不知道多少工作。可是，霄一不是普通人，他除去是规则之神外，还是灾祸之神。
嗯，简单来说，让他去工作，那打工的地方大概时时面临着覆灭的危险。
霄一见凤时久久不说话，问：“赚钱……很难？”
凤时想了想，提出一个建议：“要不，我雇你当我的贴身保镖？”
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凤时还有些犹豫，他担心以霄一的性格，会不会觉得自己冒犯了。
可这的确是最优解了，可以让霄一体会到人类的原始需求，也可以避免巨大的风险。
而且，贴身保镖这份工作，即使是雪豹也是可以胜任的。
“可以。”霄一一口答应，“贴身保镖需要做些什么？”
凤时：“嗯，就保护我的安全就可以了，回去后我让谢叔给你开张卡……啊，不对，开卡需要身份证，还是发现金好了。”
霄一问：“身份证是什么？”
凤时：“就是人类社会一个证明身份的东西，没有这个身份证相当于黑户，很多涉及到法律关系的事情都做不了，不过你倒是不用担心被进局子……”
没想到，霄一却是眉头微皱，问：“法律关系？”
凤时只当对方是对人类社会的形态感兴趣，随口解释道：“对啊，比如结婚离婚签合同□□件之类的都需要身份证。”
听到某个关键词的时候，霄一愣了一下，随后决定，要上网问一下，办理身份证的程序是什么。
自那天之后，霄一似乎真的开始认真履行贴身保镖的工作。
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张身份证和银行卡，一本正经地和凤时签订了雇佣合同。两人之间的雇佣关系就此建立。
对于凤时来说，其实除去这一层名义上的雇佣关系之外，他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大多数时间依旧是雪豹待在他的身边，除去外出的时候，才会换成霄一。
霄一的解释是履行保镖的工作义务，并没有什么问题。
白苏御和方景黎那边，一直在找顾之俞，只是始终没有什么消息。
直到一个多星期之后，凤时接到了白苏御的电话。
“喂？”
白苏御：“凤时，你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到中心医院来一趟。”
凤时：“怎么了？白爷爷的身体出问题了？“
白苏御：“不是，找到白苒了，她刚刚醒过来没多久，嗯，有些事情，还是我们都在场比较好，我也联系了胡南舒和方景黎。”
凤时听到这个消息，猛地坐了起来，顺便惊醒了趴在一旁昏昏欲睡的雪豹。
“好的，我马上过来。”
凤时挂断电话，抬手揉了揉雪豹的耳朵，然后问道：“霄一，你在不在？”
没有回应。
看来，神殿中的霄一在沉睡之中。
凤时思考片刻，决定还是叫醒霄一。
一是他们的工作合同上签订的条款，凤时出门时霄一作为贴身保镖必须随时跟随，霄一很敬业，凤时也不想打击对方工作的热情。
二则是，凤时觉得白苒的突然出现，绝对是一个找到顾之俞的重大突破口。但以顾之俞的下作程度，指不定会在白苒身上用什么奇怪的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