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安宁(35)
但这些道理又能去哪里讲,这世上多得是明知有错在先却不肯承担后果的人。也多的是看见有人挡在前面,就把麻烦都推出去继续扮做中立好人不管他人死活的上位者。
☆、打开的铁门
上午10点钟,偏僻的西岭路一如往常人烟稀少。
大好阳光洒进楼道口半米左右就难以再前进,夏季余留的暑气还未完全消散,楼道内的空气却已经透出丝丝凉意。
4楼那扇防盗门安静的大开着,一缕风穿门而入,游荡过空无一人的玄关与公共区域,潜入走廊。
408号房。
刘炳破天荒的大白天也规规矩矩待在房间里,他坐在床沿上,汗毛密布的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嘴里叼着根烟却没点燃,两眼盯着手里那条项链上的戒指出神。
咚……
门外传来细小的动静。
刘炳抬头看了眼门的方向。
每天这个点是管理员去菜市场买菜的时间,房东老太太几乎不出房门,而其他房客……谁在谁不在,他不清楚。
咚……
又是一声,不急不缓,慢条斯理。
刘炳把项链珍重的放在枕头底下,起身开门。
昨晚他才叮嘱过白鹿的话,此刻仿佛全都忘了。面对空无一人的走廊,他抬步往走廊深处走去。
410,房门紧闭。
411,房门紧闭。
416,房门紧闭。
417,420……房门紧闭。
但420号房斜对面的铁门却是开着一条不宽的缝。
刘炳知道老楼房4楼曾经是旅馆,房间不止20个,其实这条走廊的尽头只是个直角拐角,拐过去应该还有长长的走廊与分列走廊两侧的客房。
至于为何说“应该”,那是因为在这条走廊的尽头、也就是420号房斜对面的位置,竖起了一道铁门,将其后景象完全遮蔽了。
这道铁门他住进来第一天就看见了。铁门十分老旧,生满了铁锈,连门锁的位置都锈渍斑斑。管理员说这门已经很多年没打开过,钥匙恐怕都找不着了,当时他心想就算有钥匙估计也没用,这钥匙孔八成已经被锈堵死了。
然而眼前这道门打开了。
一道流风钻背心,刘炳不禁打了个抖。
夏天虽然已经结束,但气温还没降下去多少,他尽然冷得发抖?
刘炳心里骂了句脏话,把铁门的缝隙推大了些。他平时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但此刻鬼使神差的动作便小心翼翼许多。
铁门发出难听的“吱嘎”声,竟莫名令他吓了一跳。
如同料想,铁门内的确是一条走廊,虽然光线昏暗,但可以隐约分辨出与外面的走廊一样遍布着许多房间。
不过相同点仅此而已。
这条走廊老旧许多,脏污的墙壁上结满了蜘蛛网,有几个房间的门明显是坏的,地板上堆放着破烂的家具,随处扔着破旧的衣服、碎布,甚至还有棉絮都露出来大半的布娃娃……
走廊越往深处越黑,刘炳不得不放慢脚步。
忽然,他猛地回身张望身后。
在确定四下并没有人后,他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刚才有一个瞬间,他没来由的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
那目光不同于411那个神经病病态的偷窥,而是直勾勾的、毫不遮掩的。
刘炳沿着长长的走廊继续往前走,而他身后,寂静的空气中,无声的脚步正在渐渐靠近……
白鹿午休时给傅铭朗打电话,刚接通傅铭朗就问他:“昨天傍晚你是不是找过我?”
白鹿立即应道:“哦,对,当时手机快没电了,用的是座机……”
“果然是你。”傅铭朗自语,然后道:“难怪后来我打给你,你的手机关机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告诉你一声我找到房子了,不用再麻烦你的朋友。”
“什么位置,条件怎么样?”
白鹿简单的描述了下。
傅铭朗似乎也觉得还可以,便问:“这几天就搬吗?我帮你。”
“其实,暂时还搬不了……”
白鹿说起那房子的情况,傅铭朗听到白鹿还要在老楼房住到月底,便说他朋友找到了几个房源,他还没空去看,下班了来接白鹿去看看。
白鹿这些天算是把燕市的租房行情深入了解了一番,深知自己那点儿预算没有多少挑拣的余地,到时候跟傅铭朗去看他朋友找的房子,最后囊中羞涩一个都看不中,尴尬还是其次,重要的是太浪费傅铭朗的时间和心意了。
于是他婉拒了。明天就是10号,9月份马上就过去三分之一了,时间过得还是很快的。
白鹿的公司不包午餐,员工中午大多出去吃或叫外卖,偶尔有人会带饭。白鹿考虑过带饭,但天气热饭菜很容易放坏。外卖太贵他从来不叫,每天出去吃也不便宜,面包或泡面又太没营养,好在这一带有家南方人开的豆花店,米饭管饱,10块钱以内就能对付一顿午饭,于是白鹿隔两三天就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