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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妄(13)

作者: 这个六月超现实 阅读记录

即将攀上顶峰的时候,蛇人突然退开了,眼神单纯又充满欲望,但他清楚并不能做什么,所以悻悻收手。男人难耐地望过去,甚至觉得委屈,目光湿漉漉的,倒是让蛇人心念转变了一瞬,用激动时泛起深色鳞片的手缓缓撸动,帮助男人高潮。

蛇人的嘴唇边还挂着一点水迹,是刚才替男人舔肉根沾上的,衬托这张出色的面容,为他增添了几分妖异。

夜晚不动声色地过去了。

当湖水逐渐温暖起来,蛇人趁白昼在周围巡视,自苏醒后,他便开始清理附近,除去那些碍眼的玩意。原先霸占了东湖的鱼精自恃是整个水域最强大的存在,恶毒又贪婪,每年要来的祭品五花八门,吃剩就丢在湖底,还未糜烂的肉黏住残骸表面,许多米粒大小的鱼跟随母亲,围着一点点蚕食。

殊不知,暗流的深处隐藏着沉眠的蛇,甫一醒来,就凶狠地把它撕碎、吞食。可怜鱼精顶着湖神的名号作威作福多年,刚修炼出人形,要上岸大闹一场,谁知碰上这煞神。它死的时候,面孔由于极度恐惧和痛楚扭曲了,眼球充斥血丝,青筋和鳞片毫无规律地凸起,身体上方萦绕细细稠稠的血雾,慢慢被水冲散。鱼精断气后便恢复原形,那些崇拜它的人还毫不知情,正跪在遍体金黄的高大塑像前,希冀它尽快显灵。

蛇人对此一无所知,哪怕听闻了,也不感兴趣,懒懒地拖着长尾在湖底转悠大半天,习惯性抓起肥美的湖鱼,外加两只张牙舞爪的螃蟹,回去投喂从箱里救回来的小玩意了。

“嘶——快吃——嘶嘶——”他摸了摸男人的腮帮,似乎觉得鼓起来很可爱,又控制力度戳一戳,还是把这块皮肉碰红了。

尽管男人天生痴傻,但程度不算很深,被整天“嘶嘶”地称呼,心底已有些不舒服。他蹙起眉头努力思考,说:“我是,阿无。阿——无——”他模仿当初老乞丐教他的模样,一字一顿要蛇人学着,表示这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无,嘶,阿无。”蛇人改不掉习性,好不容易才念顺溜,这下可起劲了,挨在箱子旁不停顿地叫。

小傻子倒是不嫌烦,默默听了一会,才骤然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脸颊涨得通红。

蛇人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把人抱出来,到僻静的位置解决排泄问题,顺带洗了个澡,最后把脏东西都埋在淤泥底下,化成水草的肥料。阿无身子本来就弱,又没了手脚,借蛇人的精气也胖不起来多少,只喜欢愣愣地窝在木箱,把这个带给他不幸又成为他唯一依托的物件看得很重要。

午后,蛇人吃饱喝足,困意上涌,干脆缠在木箱周围打盹。不过他睡得浅,中途爬起来,偷偷往箱里伸进半个身子,蛇信落在对方嘴唇上,微微舔弄。发现阿无皱了皱眉,有被惊扰的迹象,他才猛地缩回去。

“嘶——嘶——”蛇人晃晃脑袋,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第8章 第二卷 箱祭 03 交欢

痛苦并不局限于最初失去四肢的时候,阿无开始经历之后更为可怕的幻觉,一时以为手臂还在,想要挥动才发现那里一片空白;一时为断面的疼、麻痒不停哭啼,就像一千只蚂蚁爬过,一千头野牛的践踏。那些记忆和随之而来的惨烈犹如刺耳的歌,时刻回荡在他耳边,令他不能自拔,痛得闷声尖叫,在箱里撞得遍体鳞伤。

蛇人试图安抚他,然而,无论是亲吻或者触摸,都只会加重对方的不安,到最后,阿无连进食也非常困难。每次蛇人捕来新鲜的食物,都必须用手指狠狠抵住对方舌根,把咀嚼过的肉、酸涩的藻塞进去,逼他蠕动喉咙吞咽。

在惊恐和不温柔的干扰下,阿无几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伤口仿佛有人倒了一整壶沸水,又烫又疼,但他的呼吸如此冰冷,面色也在日益的沉默里苍白。

“嘶——不听话——应该接受——”蛇人不得不强势地将他抱出木箱,阿无挣扎不休,甚至发出了一阵阵含糊、喑哑的哭嚎,使人头皮发麻。因为担忧,蛇人的脾气也有些暴躁起来,控制着力度扇了他一巴掌,不允许他再反抗。

似乎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到,阿无哽咽,忽然变回了从前可怜的小家伙,侧过头,脸颊挨着还算平整的石头地面。他什么都听不清,浑身发冷,比一切声音更大的是蛇人甩动尾巴,牢牢裹住他的腰身。

紧接着,撕裂的疼痛自下身传来,尖锐如刀锋,阿无险些就这么厥过去,可惜神智还清醒,唯有微弱地颤抖,接受对方沉重又湿黏的侵犯。

血气让蛇人变得凶悍,他硬是挤进滚烫的后穴里,里面的肉又软又湿润,不顾主人的疼痛,自顾自缠上来,妄图吞入更多。才捅入一小半,阿无快要喘不上气,哀叫着,像被放血的牲畜,像一截欲断未断的麻绳,或者像戳了粗硬木刺的指甲,总之,他被填得太满,每次以为是尽头,就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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