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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99)

景白当她不存在,任由她牛皮糖一样跟在身后。

两人沿着一条青石铺成的蜿蜒小径往上走,两边遍植草木,其中有几株粗壮的枫树,已经转成绚丽红色,道旁开有星星点点的黄色野菊,夹杂在常绿灌木丛中,色彩缤纷,风景宜人。落叶满地,钟令仪故意踩在上面,发出嘎嚓嘎嚓的脆响。

“小白,你以前来过极意观吗?”

景白不理她。

钟令仪跳起来,摘下一片火红的枫叶,递到他跟前,“你看这片枫叶,是不是特别漂亮啊?一点瑕疵都没有,完美无缺!”

景白绕开她继续往前走。

钟令仪吐了吐舌,却并未气馁,而是蹲在地上,兴致勃勃捡起红叶来。景白见身后没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见她玩的高兴,没有停步。

钟令仪突然大叫一声,一脸惊慌说:“唉呀,小白,你快来,这里有东西!”

景白站在远处,半信半疑回头看她。

钟令仪指着前方说:“真的,就在落叶堆里,我刚才摸到了,不知是什么东西,我要骗你,我就是小狗。”

景白见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提着斩霜剑过来,一剑扫开厚厚的落叶堆,漫天落叶纷纷扬扬,露出里面一对陶土娃娃,脸上神情不由得一愣。

钟令仪嘻嘻笑道:“小白,你做的陶土娃娃烧好了,是不是很可爱啊?”

景白半晌无语,拿起自己辛辛苦苦捏制的陶土娃娃细看。

钟令仪大方地说:“我的也送给你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景白只拿了自己做的娃娃,没要钟令仪的,转身就走。

钟令仪收起地上的娃娃,追了上去,“小白,你原谅我了?那可以把八卦镜还我吗?”

景白硬邦邦地说:“不行。”

钟令仪偷眼看他,识相地没有继续纠缠,而是说:“好吧,那你就留着再玩一段时间,不过你不能用来偷窥我哦。”

景白不屑道:“你以为我是你吗?”

“小白我当然信得过啦,不过你什么时候把八卦镜还我啊?我还没玩够呢。”

“还给你再拿去偷窥别人吗?”

“哎呀,我又不是成天吃饱了没事干,除了窥视,八卦镜还可以当传讯符用呢,上面会自动显示文字哦,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用啊——”

景白忽然驻足,挑眉说:“钟阿如,你死心吧,我不会把八卦镜还你的,在离开极意观之前,我会直接交给扶苏真人。”

钟令仪气鼓鼓地瞪着他,一时气不过,举起手里的娃娃朝他扔过去,掉头就跑。

景白连忙接住,想要叫住她,忽然又作罢,看着手里的娃娃摇了摇头,显然钟令仪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娃娃当回事,心里一直惦记着的只有八卦镜。

钟令仪回到住处,却见门外站着两名极意观的女弟子,其中一名年轻些的盯着她打量了好半天。钟令仪今日出门做客,倒是规规矩矩穿着太微宫特制的白底绣金线道袍,颇显秀美贵气。两位女弟子心中均想,太微宫千金如此风姿,难怪何公子非她不娶。

钟理换了一身见客的道袍出来,叮嘱她:“我去拜见通虚真人,你别到处乱跑,这可不是咱们太微宫。”

钟令仪怏怏说:“知道了,那我回房待着吧。”反正极意观也没什么好玩的。

太微宫和极意观虽是近邻,却因为离得太近了,常有纷争龃龉,两家关系反倒平平,仅维持表面的客套罢了。可是今天何璨却一反常态,钟理刚到,便派人上门邀请,又亲自出门迎接。何璨身量雄壮,一开口便是他那标志性的宏亮嗓门,“季珪兄,自从上次西蜀一别,我俩竟有好几年没见,今日定要好好聊一聊。”态度十分热情。

何璨越是热情,钟理心下越是警惕,面上不动声色,拱手说:“秀吉兄客气了,不知今日相邀,是有什么事吗?”

“进来再说,进来再说。”

两人分宾主坐下,何璨让人上了灵茶,说:“季珪兄尝尝,这灵茶怎么样?”

钟理仔细看那灵茶,只见那茶叶根根竖立犹如银刀直立,汤色澄黄明净,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端起来品了一口,滋味甘醇甜爽,不由赞道:“好茶,如云在青山月在天,令人尘心尽去。”

何璨笑道:“季珪兄不愧有扶苏君子之称,琴棋书画,诗酒茶花,无一不精,今日之所以班门弄斧,是因为这灵茶乃老夫亲手所种,不免有夸耀之心。”

钟理讶道:“没想到秀吉兄醉心修炼之余,竟还有这般雅趣,真是令人想不到。”

“孤家寡人,平日无事,只好种茶栽花为乐了,不像季珪兄,伉俪情深,又有一双佳儿佳女,羡煞旁人。尤其是令嫒,绮年玉貌,天质自然,堪为良配。我何家亦有子侄,年貌勉强相当,不知季珪兄意下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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