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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389)

陆辞芳摇着头,唉声叹气走了。

景白安慰道:“你也不必着急上火,长天门虽有此心,可是想真正控制灵兽生意只怕没那么容易,大家口头敷衍是一回事,实际上怎么执行又是另一回事,正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慢慢再想办法便是。”

钟令仪恨恨说:“我看谭冲和是受了你们溟剑宗启发,才会故意大宴天下,为的就是逼大家答应垄断灵兽这事。由此看来,长天门野心大着呢,这次的事说不定只是试探之举,将来糟糕的还在后面!”

景白听她骂溟剑宗,不由得想起景雍在星月法会上强迫其他门派设立驿馆一事,顿时讪讪的不说话了,心中忍不住感慨,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两人无计可施,各自坐在树下发呆。

过了会儿,景白忽然想起来,问:“听说你跟谭悦音起了冲突?”

钟令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谁这么多嘴多舌!你听谁说的?”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景白忙说:“是徐亭岳说的,他也是关心你。听说你们俩打起来了,你没事吧?”

钟令仪哼道:“就谭孔雀那点微末道行,能伤的了我?”

“没事就好。”

钟令仪看了他一眼,慢吞吞说:“那大师兄有没有告诉你——”

景白抬眼看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钟令仪顿时明白他不知道是顾衍劝的架,顿了顿才说:“我俩打架时,玄临真人过来阻止。”

景白怔了怔,淡淡“哦”了一声。

钟令仪偷眼看他,“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名字一直在灵飞派弟子谱上,并没有被逐出师门,他还说,玄临真人还说我离开灵飞派是为了自立门户。”

景白静静听着,脸上没什么异样表情,半晌说:“如此甚好,既然他替你转圜了,那你以后再也不用为叛出师门一事愧疚不安了。”

钟令仪觉得他反应和平常有所不同,不安道:“你,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景白叹了口气,“我能说什么,既然来了浣花城,大家迟早要碰上,我还能拦着你们见面不成。你我都成亲了,那些以前的事,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要紧的是现在。”

钟令仪心里十分感动,紧紧握住他的手。

景白拉她起来,“不说这些了,外面热,咱们进屋歇着吧。你不是喜欢这里的冰饮吗,让人送些进来。”

申纪来请各大门派商量事情,景白和陆辞芳亲自去了,灵飞派去的是徐珣,顾衍没有露面。徐珣回来后一五一十跟顾衍说了,顾衍听了后一脸凝重,忧心忡忡。他径直来到院子另一边极意观的住处,求见张默然。

“玉初真人,长天门意欲垄断灵兽买卖一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张默然叹了口气,亦是无可奈何。

顾衍神情严肃说:“玉初真人,不能任由长天门继续作威作福下去了。咱们这次若是妥协退让,下次长天门更要得寸进尺,人之贪婪之心,岂有魇足之日?”

张默然便说:“那依你之见,要如何阻止这事?”

顾衍摇了摇头,“便是阻止了这次,还有下次。”

张默然放下手中茶杯,静静看着他。

顾衍轻声道:“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溃痈虽痛,胜于以身养毒。”

张默然露出吃惊之色,“玄临真人,你的意思是——”

“长天门之所以敢如此凶横霸道,都是仗着谭冲和的威势。谭冲和此人,以前本是谨慎隐忍的性子,自从归元真人、千机真人相继陨落后,他一夜之间成了天下第一人,高高在上,无人能制,没有节制的权力最是腐蚀人心,谭冲和心性大变也就不奇怪了。前两年还不显,这几年越发目中无人唯我独尊,身边伺候的奴仆也是一言不合说杀就杀,视人命如草芥,若是任由他野心继续膨胀,咱们这些门派说不定就要重演太微宫惨事。”

张默然沉默半晌,说:“极意观汉水码头被长天门强占一事,你也知道,当时我去找过谭冲和,我俩打了一架,他的法术诡谲多变,修为深厚,我近年虽然也有所突破,勉强算是元婴中期,却不是他对手,不然他也不会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顾衍说:“现在不一样,我结婴了。你我联手,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张默然摇头轻叹:“玄临真人,不是我看轻你,你结婴多久?谭冲和结婴多久?别的且不说,你结婴后,有跟元婴真人的斗法经验吗?元婴斗法和金丹斗法,不可同日而语,金丹斗法,尚可留有余地,元婴之间的斗法,毁天灭地,一旦卷入其中,就是中途想要抽身退步也不能,一个不慎,便是身死道消。所以元婴之间,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动手。你说要对付谭冲和,那不是以卵击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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