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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388)

谭悦音咬牙切齿蹦出一句:“你知道了是不是?”

钟令仪施展灵力,一条火龙喷涌而出,气道:“我知道什么了?”

谭悦音红着眼吼道:“知道我是孽种,你才会如此羞辱我!”

钟令仪见她一脸委屈的样子,不由得暗叹一声,觉得她也怪可怜的,自然不会跟她认真计较,只得不停躲避。

谭悦音气急之下口不择言:“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灵飞派叛徒,千夫所指,人人唾弃,凭什么看不起我?”

这话戳中钟令仪心病,她当即暴跳如雷,怒道:“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姓钟!”正祭出玉葫芦法器时,忽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将打斗中的两人分开来。

顾衍背对钟令仪,面向谭悦音站着,寒着脸说:“谭姑娘,谁说令仪是灵飞派叛徒?她的名字至今在灵飞派弟子谱上,她原本就是太微宫钟氏后人,之所以离开灵飞派,不过是另立门户罢了,以后莫要再道听途说,听信谣言!”

钟令仪听的自己名字仍在弟子谱上,并未被逐出师门,心中大为震动,呆呆看着顾衍的背影,一时缓不过神。

谭悦音一看顾衍来了,见势不妙,忙丢下一句“你们师徒联手欺负我,我要找人帮忙”,溜之大吉。

钟令仪此刻面对顾衍,心情颇为复杂,不知该说什么好。自从六年前她说出叛出师门的话,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直到今天,不期而遇。

顾衍看着她,亦是无限感慨,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钟令仪呆怔了会儿,一句“师父”停在嘴边,怎么都喊不出来,索性什么都不说,冲他行了一礼,转身就要走。

顾衍忙叫住她,“令仪!”

钟令仪垂着眼不看他。

顾衍神情一顿,才说:“听说你跟昭明君成婚了,我还未曾恭贺你。”说着拿出一件瓶状法器,说:“这是琉璃净瓶,可大可小,可以净化凶邪污秽之气,还可以召唤冰雪攻击敌人,你留作防身之用吧。”淡蓝色的水系灵力拂过,琉璃净瓶顿时变得只有手指大小,尾端还系了一截红绳。

顾衍递给她,“平时也可以戴在身上以作装饰。”这法器如此适合女子,显然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

钟令仪忽然恼火起来,硬邦邦说:“多谢玄临真人,不过无功不受禄,琉璃净瓶如此贵重,我怎能要。”

“令仪,这是为师一片心意——”

“我不要你的心意!”钟令仪冲他吼了一句,赌气跑了。

风中隐隐约约传来顾衍无奈叹息声。

第181章 何惜此身(上)

钟令仪虽然跑了,却是心乱如麻,在长天门乱走一气,爬了一重又一重的台阶,晕头转向之下差点又迷路。她站在高处,望着眼前这座陌生的城池茫然四顾,孤独惆怅之情油然而生,呆坐半天,最后闷闷不乐去找景白。

谁知景白不在,溟剑宗弟子说是被长天门的人请走了,就连陆辞芳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她无聊地坐在院子里等,院子树下石桌上不知谁放了一盘未下完的棋。她摸着冰凉的棋子,不由得又想起顾衍来,他修炼之余最大的爱好便是自己跟自己下棋,还搜罗了许多珍贵棋谱。记忆的门忽然被推开,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顾衍斥责她贪玩胡闹的话似乎犹在耳边,钟令仪一时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一直到下午时分,景白和陆辞芳才一起回来。钟令仪见两人面色不快,陆辞芳更是一脸忿忿然,忙问怎么了。

陆辞芳也不瞒她,说:“刚才申如晦把各大门派的人请过去,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要独家垄断灵兽生意,岂有此理!”

钟令仪皱眉说:“其他门派岂会同意?”

陆辞芳说:“长天门手段高明着呢,天下灵兽十之六七出自西蜀,他们自有办法逼的别人的灵兽铺开不下去。以后若想经营灵兽铺,先得给他们交一份入会钱,成为他们自己人,才允许贩卖灵兽,若是敢跟长天门对着干,迟早被打压的关门大吉。”

钟令仪气道:“这跟地痞无赖收保护费有什么区别?长天门这是做生意还是变着法子抢劫啊?”

“就是变着法子抢劫,你又有什么办法?不满意,打的过长天门吗?谭冲和就在上面坐着呢,谁敢反对?万一他杀鸡儆猴拿你立威怎么办?何况又是在长天门的地盘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家被逼无奈,唯有答应下来。”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以后市面上灵兽什么价,全都由长天门说了算?这怎么能行,大家日子还要不要过了?辛辛苦苦赚的灵石,结果全进了长天门口袋!”钟令仪一想到将来这个可怕情形,顿时急了。灵兽和丹药、法器一样,乃是日常所需之物,尤其是方便快捷的飞行灵兽,向来大受欢迎。若是灵兽买卖被长天门垄断了,岂不是可以坐地起价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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