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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367)

杜大可说:“端木信这小子不是把盐江城占了吗,宗门便派敬德长老去劝他迷途知返,谁知他竟把敬德长老一行人扣下了,如今溟剑宗正乱成一团,不少端木家弟子义愤填膺嚷嚷着要带人围攻盐江城呢。”

景白忧心不已,想了想说:“端木信就算把敬德长老扣下了,难道还敢对他不敬不成?若是一旦动武,倒霉的还不是下面这些充作前锋的小弟子。长老们怎么说?难道就任由溟剑宗弟子自相残杀?”

杜大可说:“长老们一时想必也是束手无策,端木信行事实在太胆大妄为出人意料了。昭明君,端木信已经生出野心,若是任由他继续作乱,今日敢扣押敬德长老,明日就敢残杀同门,后日就敢攻打苍澜岛。自古以来,外敌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内患,长此以往,溟剑宗不用等长天门动手,只怕就要自取灭亡了。”

景白向来佩服他的高瞻远瞩,不由得抬头看他,“杜师弟,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杜大可沉声道:“昭明君,该你出面廓清叛乱,重整乾坤了。”

景白脸色微变,什么都没说,心事重重走了。

吴承继站在走廊里听见了,走过来说:“杜师叔,你让昭明君廓清叛乱,可是昭明君最忌讳的就是同门相残,他又怎么愿意对端木信下手?”

杜大可长叹一声,“昭明君样样都好,就是有时候难免妇人之仁,溟剑宗再这么下去,迟早要生大乱。”

吴承继说:“对我们这些小弟子来说,妇人之仁总比狠辣无情要好。”欲成大事者一旦狠辣无情,首先牺牲的便是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弟子,而妇人之仁最后惠及的也是他们这些小弟子。

“这倒也是,不然咱们也不会一心一意追随昭明君了。”杜大可忽然想起一事,问他:“你一直跟在昭明君身边,可曾见过掌门印玺?”

吴承继摇头,“我听说掌门玉玺丢了,这也是大家背地里传言观尘君得位不正的原因,你怀疑在昭明君身上?”

杜大可点头,怂恿道:“我不好直言相问,不如你想办法旁敲侧击一下?”

吴承继一脸无语看着他,他不好问昭明君,自己又怎么敢去打听,忽然灵机一动,说:“其实到底在不在,问问钟宫主就知道了。”

追随景白的这些溟剑宗弟子住在太微宫的地盘,眼看年关将近,钟令仪身为主人,按照当地风俗送了些年礼上门,问他们住的可还习惯,有没有什么需求。吴承继跟她关系最熟,忙请她坐下,奉上灵果灵茶,说:“我们这些人长住贵地多有打扰,本就感激不尽,竟然还劳烦宫主亲自上门送礼,当真是于心不安。”

钟令仪笑道:“你们住在这儿,又不费我一块灵石,屋子都是自己建的,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太微宫别的没有,就是地方大,你们只管安心住下就是。”

两人客套一番,钟令仪问他们准备怎么过年。吴承继说:“昭明君还在守孝,我们不好大操大办,无非是祭祀历代祖师,大家聚在一起吃顿饭罢了。”

钟令仪算了算说:“过完年就该除服了吧。”守孝三年是通俗说法,按照礼仪,在第二十七个月举行禫祭,也就是除服之祭,守制便结束了。

吴承继叹道:“昭明君对先掌门当真是情逾骨肉,孝心可嘉。”

钟令仪便说:“归元真人对他也是格外偏爱。”

吴承继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杜大可,忙顺着她的话说:“先掌门陨落前,唯有昭明君陪伴在侧,听说当时钟宫主也在,不知先掌门有没有给过昭明君什么东西?”

钟令仪看了他一眼,没好气说:“你想打听什么?”

吴承继尴尬一笑,也不拐弯抹角了,“钟宫主,你可曾见过掌门玉玺?”

钟令仪想起两人吵架,景白当了归元真人留给他的青龙伞,自己一时好奇问归元真人给他留了多少宝贝,景白打开储物袋任由她看,当时的确见过两枚印章,便说:“你说的掌门玉玺什么样儿?是拳头大小白玉的呢,还是细长方形墨玉的?”

杜大可激动不已,心想掌门玉玺果然在昭明君身上,先掌门都把如此重要的东西留给昭明君了,谁还敢说昭明君不是溟剑宗正统继承人,忙说:“是白玉的。”而那块细长方形墨玉印章想必就是开启地下密库的黑印了。

钟令仪走后,杜大可来找景白。景白见到他就头疼,无非又是蛊惑自己重整乾坤那套,不等他开口便说:“杜师弟,端木少卿叛乱,可是你我不过是师门弃徒,名不正言不顺,凭什么廓清叛乱?此举跟端木少卿又有什么分别,不同样是犯上作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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