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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36)

藏书楼是一栋占地宽广三层楼高的大型建筑,通体用青玉石做成,里面设有各种禁制、法阵,守卫森严。一楼只要有通行令牌,便可随意翻阅;二楼设有禁制,只有掌门长老或是经过特别允许的弟子方可进入;三楼根本就不开放,门口设有法阵,重重灵力罩把整个三楼笼罩的密不透风,犹如一面不透光的镜子隔绝内外,外面的人根本窥不见里面是何光景。

舒令仪躲在一楼转悠半天,眼睛到处乱扫,不满道:“怎么都是各种功法典籍,修道心得,连个话本闲书都没有!这是什么?东海溟剑宗秘闻?中州极意观杂谈?西蜀长天门风物?怎么没有介绍河洛太微宫的?”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跟回天珠有关的记载,别说回天珠了,就是河洛太微宫都很少有人提起,即便提起,也是一笔带过。看来这宗门世家也跟人一样,一旦没落消亡,便无人在意,过往一切都将淹没在时间的滔滔洪流里,最终留下的只有一鳞半爪似真似假的传闻,以供后人想象凭吊。

舒令仪来到二楼,看着门口的禁制,眉头紧皱,先是拿出弟子令牌,禁制毫无反应,又结了个繁复的手印按上去,禁制里飞出一道流光朝她直射而来,吓得她赶紧闪开。无可奈何之下,她正要转身回去,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何方小贼,竟敢擅闯藏书楼!”紧接着飞出数把冰刃。舒令仪一个旋身躲了过去,眼睁睁看着那些冰刃打在藏书架上,整座藏书架顿时轰然倒塌,满地狼藉,忙叫道:“段师叔,是我!”

段魏从藏书楼二楼走出来,见她穿着灵飞派的弟子服,正在施法的手放下来,问:“你是谁?”

舒令仪听见守楼弟子急促赶来的脚步声,气得跺了下脚,“段师叔,你能不能弄清楚情况再动手啊!”

段魏哼了一声,“三更半夜,你到藏书楼来干嘛?偷偷摸摸的,还想溜进二楼!你师父是谁,平时都怎么管教你的?”

舒令仪气得说了句“我师父是你师兄”,真是的,能不能长点记性,每次见人就问你是谁,还当人师叔呢。

段魏被她这话弄的一愣,盯着她看了半天,依稀有些印象,说:“你是掌门师兄的弟子?就是那个小气鬼,一心钻在钱眼里的那个?”

舒令仪气笑了,也不分辩了,“你说是就是吧。”心想二师兄到底做了什么,竟然给连人都记不住的段师叔留下如此恶劣的印象。

段魏虽然脸盲不认人,但也不傻,见她这样,皱眉说:“难道你是司师兄的弟子,司师兄什么时候新收了徒弟?”

舒令仪懒得理他,问:段师叔,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藏书楼?”他不是长年累月宅在洞府里,因为久不见太阳,以致于皮肤太白,背后被不少弟子戏称为“小白脸”吗!

段魏还在猜测她到底是谁的徒弟,随口说:“我一直如此。”

舒令仪心想,难道他总是半夜来藏书楼?她这走的什么霉运啊!

守楼弟子冲进来,见到两人,还有倒塌的书架,也不说话,直接发了个传讯符。很快顾衍赶到,看了一眼,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舒令仪见他来了,讪讪的站在一边,小声喊:“师父。”

段魏“哦”了一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想起来了,你是掌门师兄新收的那个徒弟,好端端的,干嘛穿成这样,不男不女!”

舒令仪腹诽,都二十年了,还新收的徒弟呢,段师叔的时间观念跟别人可真不一样,也许二十年对他来说,跟二十天差不多,反正都是关在洞府里修炼,一成不变。

顾衍看着段魏,说:“孟直师弟,你先回去吧。”

段魏拱手行礼,二话不说走了。

舒令仪见状也想溜。顾衍叫住她,淡淡说:“私闯藏书楼,该当何罪?”

舒令仪忙求饶:“师父,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罚你把这些书全抄一遍。”说着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藏书架。

舒令仪惊呆了,“全部抄一遍?”那她手不得抄断了啊!

顾衍冷哼一声,甩手欲走。

舒令仪扑通一声跪下,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可怜兮兮说:“师父,徒儿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私闯藏书楼了,师父,求求你,饶了徒儿这一次吧,藏书架不是徒儿弄塌的,是段师叔的冰刃——”

顾衍打断她,“你想把整个藏书楼的书都抄一遍?”

舒令仪连忙住嘴,见顾衍脸色不好,小声打商量:“师父,能不能少抄一点?”

顾衍全然不像平时那样好说话,似乎打定主意要严惩她,“再敢讨价还价,抄两遍!每天修炼完就到藏书楼抄书,守楼弟子盯着,一本都不能少!抄完的书拿给我过目,看谁敢替你作弊,省的你成天闲着没事,到处惹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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