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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278)

钟显说:“这个我知道,我在溟剑宗的时候买过,一间屋子那么大的法器大概两千灵石,两间那么大的话就贵了,要五千灵石。”

钟令仪吓一跳:“这么贵?”

这时有人插话:“这种运货法器何须买新的,买艘旧的,只要几百灵石就够了。”

钟令仪转头看他。

他忙跪下,“小的杨球,听见宫主和钟小哥说话,一时失态插嘴,还望见谅。”

钟令仪说:“无须行此大礼,起来说话。”又问:“你怎么姓杨,不是曾家村的人吗?”

曾青石冷哼一声,把杨球的身份来历说了。

钟令仪听的皱眉,“你以前竟然做下如此多的恶事?”

杨球忙又跪下,“钟宫主,小的都是被逼的啊——”

还欲哭诉苦衷时,钟令仪挥了挥手,不耐烦说:“且慢,你刚才说买旧的运货法器,哪里有卖?”

杨球顿时来了精神,“这个我知道,要是运气好,一艘七成新的运货法器,只要五百灵石就能拿下,长洛城里有专门回收旧法器的铺子,我跟他们熟得很。”他怕钟令仪不肯收留他,又卖力地说:“我还认识琉璃瓦窑厂的人,从他那里直接拿货,比去砖瓦铺订货要便宜许多,还可以让他居中牵线联系青玉石矿场的人。”

钟令仪颇感兴趣看着他,“你倒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认识。”

杨球陪笑道:“钟宫主,俗话说蛇有蛇路,鼠有鼠路,我这种人也是有用处的,希望能留在您身边,为您效犬马之劳。”

钟令仪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说:“且看你表现如何,太微宫的门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只有一点,河洛太微宫素来为人敬仰,你要是敢打着太微宫的旗号在外作威作福欺压良善,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杨球忙表示万万不敢。

在大家群策群力下,荒废了二十余年的太微宫开始重新修缮。

太微宫每天忙得热火朝天,灵飞派亦是热闹非凡。庆祝卢衡回归的庆典定在七月初八,庆典前两日,有离得远的各大世家和城主陆续到达。七月七日晚上,顾衍想到今日是民间所谓的七夕节,以前每年这个时候钟令仪都要拜月乞巧,拉着大家开门敞户的玩闹,不知不觉走到钟令仪住的院子前,只见门窗紧闭,一片漆黑,早已人去楼空,心中伤感不已,站在那里伫立良久。

徐珣找来时,见他如此神情,情知是想起了小师妹,暗叹一声,放重脚步走过去。顾衍回过神来,说:“是亭岳啊,有什么事吗?”

徐珣行礼,“师尊,师祖请你过去一趟。”

顾衍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

卢衡回来后,没有住原本掌门住的清波殿,而是住在藏书楼附近的存心阁,那里位置偏僻,阁楼后面就是悬崖峭壁,平时少有人至,十分清净。顾衍到时,卢衡正坐在灯下等他,桌上摆好了棋盘棋子。卢衡招手,“来来来,陪我下一盘。”

顾衍执白,让卢衡先行。

空山夜深,灯影摇曳,师徒两人相对而坐,耳边唯有时快时慢的落子声。卢衡眼看要输,忙说:“逸之,倒杯茶来。”等顾衍一转身,快速从棋盘上拿走一颗白子。顾衍回来后,自然发现了,无奈道:“师尊——”

卢衡把棋盘一推,接过茶杯,若无其事说:“不下了,不下了!”

顾衍摇了摇头,不好说他什么,把棋盘上玉石做的棋子一颗颗捡起来,放在棋罐里。

卢衡喝了口茶,说:“逸之,你金丹大圆满不少年了,也该准备结婴了。”

顾衍讶道:“师尊,现在就结婴,是不是有点早——”

卢衡打断他,“不是让你现在结婴,而是说该准备起来了,结婴乃是大事,当慎之又慎,就是提前十年八年准备,也不为过。我当年结婴,是在灵气充沛的聚灵阵内,有丹药辅助,还有纯阳师兄护卫,足足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成功。结婴结婴,顾名思义,金丹破裂,成就元婴。结婴过程中,金丹一点点涨裂,如刀斧加身,其痛苦自不必说,熬得过去才有下一步。元婴的形成是个漫长的过程,好似把一个人打碎重新塑造,痛苦煎熬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如何抵抗心魔。”

顾衍见卢衡竟然亲口传授自己的结婴经验,忙凝神静听。

“你要知道,人最大的敌人永远是你自己,心魔无所不在,可以是悔恨、自责、恐惧、狂妄这些负面情绪,也可以是一件连你自己都遗忘了的小事,结婴可以说是修士最脆弱的时候,比婴孩还脆弱,毕竟生而为人,谁能没有弱点?当这些微不足道的情绪或记忆被无限放大时,如何克服战胜它们,便成了最大的难题。据我所知,结婴的修士有大半是毁在心魔这一步,你要牢记永远不能被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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