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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228)

舒羽宾见他使出水系法术,脸色大变,颤抖着说:“你是卢凌霄!你背叛了太微宫!”

卢衡露出狰狞面孔,“废话少说,回天珠呢?”

原本以为是援手的灵飞派竟然调转枪头对付太微宫,舒羽宾知道大势已去,抱着必死之心跟卢衡缠斗在一起,最后金丹自爆,壮烈陨落。

钟令仪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在卢衡手中,运起全身最后一点力气,连滚带爬扑到舒羽宾身边,满脸是泪哭喊:“娘,娘!”她受了卢衡一掌,丹田受损,内伤极重,一时急怒攻心,再也支撑不住晕死过去。

舒羽宾乃金丹大圆满修为,半步元婴,金丹自爆动静极大,很快将钟理引了过来。钟理凭借地利之便,历经一番苦战,拼着两败俱伤终于将何璨击杀。他本以为何璨一死,太微宫情况会有所好转,没想到卢衡表面上答应他的求援,暗地里竟然跟极意观沆瀣一气,看着死去的妻女,想到自己信错了人,顿时狂性大发,决意拉着卢衡同归于尽。

钟令仪醒来时是在一个昏暗的山洞里。夜色沉沉,洞里燃烧着一团篝火,一人身穿黑色道袍背对她坐在洞口,望着外面发呆。钟令仪看到那身黑衣便心头一紧,挣扎着爬起来,手里捏着几张符箓,一脸警惕看着他。

那人听到动静回过头来。钟令仪认出了他,灵飞派顾衍顾逸之。

钟令仪想到灵飞派的背叛,怒不可遏,引爆手中符箓朝他扔去。符箓刚刚点燃,还未来得及炸开,便被一团青色流光笼罩,无力地掉落在地上。钟令仪不管不顾扑上去。他叹息一声,手掌一翻。钟令仪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再也前进不了半分。钟令仪想起母亲死时的惨状,眼中滚出大颗大颗泪珠,哭的哽咽难言,发狠道:“你们灵飞派背信弃义,卢衡更是见利忘义的小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有本事杀了我,不然我迟早会找你们报仇!”

顾衍任由她痛斥怒骂,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收回灵力。

钟令仪摔在地上,放声大哭。埋头哭了半天,想起太微宫其他人,不知是死是活,踉踉跄跄站起来。

顾衍担心地看着她,“你去哪儿?”

钟令仪不理,走到洞口才发现这是太微宫后山一处悬崖峭壁上,远远地还可以看见偌大的神女湖,不由得精神一振。正要跳下山洞时,顾衍一把拽住她,冷声说:“太微宫已经没了,现在里面全是极意观和溟剑宗的人,你回去不过是送死罢了。”

钟令仪听到太微宫没了,父亲和哥哥肯定也没了,受到极大刺激,发疯般推开他,“那我就去死!”不顾一切往太微宫的方向御剑飞去。

顾衍飞身抓住她,手指一点,一道青色流光闪过,钟令仪缓缓闭上眼睛,软倒在他身上。

钟令仪再次醒来已是白天,还是那个山洞,不过顾衍并不在。洞口设了禁制,显然是为了阻止她离开。她硬闯了几次,非但出不去,反而摔的头破血流,浑身是伤,想到父母惨死,家破人亡,肝肠似乎断成一寸一寸,伏在地上呜呜痛哭起来。就这样哭累了睡,睡醒了又哭,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消瘦憔悴起来。

天黑时分,顾衍匆匆往回赶,他模样看起来有些疲惫,神色间甚至有几分焦虑,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快到山洞时,老远便听到哀哀啜泣声,身形微微一僵。洞里漆黑一片,一个瘦小的身影趴在一块石头上,只有哭泣声像破碎的风箱,时高时低,绵绵不绝。钟令仪知道他回来了,没有抬头,一动不动趴在那里,不过停止了哭泣。

顾衍默然无语,拿出几个灵果递给她。

钟令仪撇过头去,“我不吃!”因为哭的太多,声音早已嘶哑,两只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样子看着十分可怜。

顾衍也不强求,将灵果放在石头上,坐到洞口去了。

两人各自坐在一端,谁也没有说话,唯有山风呼啸而过,吹的崖边树木猎猎作响。洞外忽然传来几声高亢嘹亮鹰隼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钟令仪双手抱膝看着漆黑的夜空,忽然问:“你为什么救我?”

顾衍没做声。

“卢衡临阵倒戈背叛太微宫,你身为他得意弟子,救我到底有何目的?”

顾衍想起昨晚追在师尊身后看见她时的样子,整个人倒在血泊中,呼吸微弱之极,似乎随时会死去;又想起去年在张默然结婴大典上初见她时天真活泼语笑嫣然的样子,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怜惜,赶在极意观的人攻进来之前将她带走了。

面对钟令仪的怀疑质问,他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一语不发。

钟令仪见他不回答,站起来冲到洞口,很快又被他设下的禁制弹了回去,当即怒道:“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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