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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病美人洗白后(94)

于卿和赵柔要拜谢,他却摆了摆手,喃喃道:“放火的时候委实没想到还能把你们给烧出来,如今人救了出来,我也就安心了。”

那人边说边掏了几锭银子递过去,道:“逃命的路费。”

于卿感激道:“若不是义士的那一把火,我们怕是这辈子都要在王府里面偷偷摸摸,不管怎样都要感谢义士大恩。”

黑衣人挠了挠头,道:“我家主子说了,只要魏王不痛快,他就高兴。不用谢了,日后有机会,你们多在外面说些魏王的不是就好。快走吧。”

*

京城之中还在传着魏王的风流事,惠阳一带的饥民暴乱却愈发严重,朝中亦开始有大臣上谏,希望能重新考虑对苏玄的处置,同时,安置饥民。

为了此事,隆裕帝也是头疼不已。

“安置饥民”四个字倒是好说,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粮食问题,然而目前前线战事吃紧,流民数量庞大,江南水灾刚过,各地都是需要粮食的时候,又上哪里去找呢?

趁此时机,曲长负便理所当然地提出了要前往惠阳的请求。

这个时候往到处都是流民的惠阳去可并不是什么美差,他有这份心,隆裕帝自然并无不准。

同时他又派了户部两名年轻官员与曲长负同行,希望他们能够查看当地各处粮仓,再将情况报给朝廷,以想办法周转粮食。

人人都想要皇位,但实际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也不见得多么轻松快活。

隆裕帝处理完繁杂的政务,听到通禀说璟王来了,便传令召见。

对于这个侄子,他的感情十分复杂,有疼爱也有提防。

郢国素来重视礼法,算起来,靖千江是比他还要纯正的嫡系正统。

但与此同时,作为嫡亲兄长的唯一血脉,他的身上,又寄托着隆裕帝对于往事的追思。

毕竟若不是为了救他,先太子不会死,靖千江母子也不会流落在外多年。

就冲着这一点,只要对方不兴起那份不该有的心思,他也愿意在其他事情上面多给璟王一些疼宠和特权。

这种特殊而复杂的情感,连隆裕帝的亲生儿子们都比不上。

靖千江很少觐见,隆裕帝以为他是有什么要紧事,却听对方说,也想私下里去惠阳一趟,查看一下情况。

隆裕帝不太赞同:“眼下应该前往处理情况的官员朕都已经派了过去,惠阳邻近西羌,饱受战患,眼下又到处都是流民暴徒,十分凶险,你就不要去了。”

他拍了拍靖千江的肩膀:“说来也是因朕之故,才使得你从小在那蛮荒之地长大,这才好不容易结束战事回到京城,还是好好歇息一阵,朕还要对你委以重任呢!”

这若是换了旁人,听到皇上这番话,一定会说两句“为君效力是荣幸是本分”,“不求加官进爵,只愿效忠君主”等等。

靖千江却一句冠冕堂皇的话都没有,说道:“不瞒陛下,臣少年时曾经到过惠阳,有个朋友在那里,放心不下,想去看看。因此此行为私不为公。”

隆裕帝道:“你这孩子,倒是仗义。”

靖千江越是实诚,他就越是满意,也越是宽纵,沉吟了一下说道:

“也罢,你都这么大了,既然定是要去,朕也不好拘着你。这样罢,朕就赏你一把尚方宝剑,到了那边之后,若有任何需要,便持此剑去各处官府求援。”

靖千江这一把稳赚,谢恩之后,带着宝剑回府换上便服,片刻也不耽误,立即离京而去。

无论是皇上的阻拦还是管家下属的担忧劝说,他皆未放在心上,一人一骑,快马加鞭,很快便出了京城,一路直追曲长负的队伍。

蓝天漠漠,白云悠悠,靖千江一手挽缰,一手扬鞭,翻过一座山丘的最高处,远远向下望去,已经能看见朝廷的队伍从山路上走过。

这队伍看起来十分低调,即无旗帜,人数亦不算太多,显然是不愿意引起过多注意。

他深深吸了口气,脸上已经带了笑意。

记得前一世,他和曲长负经常分开,每回都是有很多不得已的原因,或因军情,或因职责不同,或因客观形势不许。

而这一回,他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只知道,曲长负在哪,自己在哪。

无论多少理由,都比不上这一个人重要,无论多少阻碍,他都一定要和曲长负在一起,什么也拦不住。

其实只要有了不顾一切的勇气,什么困难都不再叫困难。

靖千江深深吸了口气,眼看队伍逐渐清晰,脸上已经露出笑容。

他猛一扬鞭,催马如飞,从山坡上冲下,高喝道:“大人且先慢走!”

整个队伍都被惊动,周围的一群人倏地按剑护在了马车之旁,那马车的帘子却被挑了起来,露出半面俊美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