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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同人)宠妃罢工日常[清](93)+番外

……

若梁九功还在这儿,定会惊掉了一双眼珠子。

细细听去,皇上询问的嗓音里头,非但没有怒气,反倒蕴含了极淡极淡的心虚,还有一抹稍纵即逝的无奈。

果不其然,云琇微微一笑,在他耳边轻声道:“还能有什么话?臣妾善妒性毒,心胸狭窄,当不得皇上的宠爱——”

同样的话,放在不同的语境下,产生的作用截然不同。

没等康熙蹙眉降下“惩罚”,云琇顿了一顿,骤然拉长了音调:“——是气话,亦是实话。”

生下小九的那天,因着牵挂小五,云琇什么大不敬之言都说尽了,借此出了满腔的郁气,因此,说它是气话,也不算欺君。

“气话”两个字,听在皇帝的耳朵里,恰似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眼前的景象霎时亮堂了!

一瞬间,康熙所有的别扭,所有的不得劲,包括竖在两人之间的、那道看不见的壁障,全都化作了飞灰,扑棱棱地飘走了。

“所以,”云琇撇开脸,轻声说,“后宫佳丽三千,谁都要争宠爱,真真是在我心上划刀子。若臣妾再次冒犯了您,或许出自冲动,或许出自真心,皇上尽管罚我便是,臣妾一一受着,绝无半分怨言。”

言下之意,善妒是真的,张扬是真的,心胸狭窄也是真的。

日后吃醋的次数多了去了,您好自为之,若真受不了,可别怪我没提醒过!

……

昏暗的烛火摇曳,朦胧间,微弱的光芒几乎燃烧成一团烈焰,席卷了皇帝的内心深处。

他紧紧盯着云琇,眼眸倏地深沉了下来,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瓣,哑声道:“不会的。”

“朕……定不负你。”

伴随着浅浅的一声应答,衣帛滑落,锦帐合起,遮住满室旖旎春光。

与此同时,永和宫。

乌嫔乌雅氏从漆黑的寝殿里惊醒,翻身坐了起来,半晌闭了闭眼,方才抑制住心间的慌乱,还有不断滑落的冷汗。

“胤祚……”乌嫔颤抖着手,捂住双眼,喃喃地叫了句。

她梦见她的胤祚没了……

临去之前,胤祚拽着她的手不放,不住地喊着额娘,那一声声凄厉的嗓音如同梦魇,已经缠绕了她数个日夜。

即便知道这是假的,乌嫔还是挣脱不出,逃脱不开。

烛光亮起,倒映着她憔悴的,衰老了许多的面容。

她喃喃念着:“胤祚从未离开过本宫,在阿哥所如何养好身子,如何过得高兴?”

他才几岁,离了额娘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若是被人欺负了,谁来给他出头,谁会给他出头?!

那日,她昏厥着回了永和宫,便一直躺在榻上,陆陆续续地不见好。

皇上骂她心思狠毒,禁了她的足,更不许她去看小六,如今的荣郡王。乌雅氏产后不过几天,清醒过后心中绞痛,面色惨白,直直地吐了口血。

太医煎药,她像是没看到似的;小格格扯开嗓子细弱地哭,她抖着嘴唇无动于衷,只眼泪唰地一下流了出来。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好几日,吴嬷嬷禀报胤祚中毒的缘由之时,乌嫔渐渐地缓过神,理智随即回归。

刘氏,胤祚竟然念的是刘氏的名字!

“六阿哥、六阿哥并未生了幻觉,许是想到了幼时的经历,娘娘!”吴嬷嬷老泪纵横。

起初,乌嫔如何也不相信这话。

她聪明伶俐的孩子变得迟钝了,未来的寄托、希望全不在了,稍稍一想,心便痛得麻木。

而后,痛意渐渐化为了恨意,乌嫔枯坐了好久好久,最终流着泪嘶声道:“若刘氏没有死……”而是被李代桃僵了呢?

趁她生产之时兴风作浪,给了胤祚一个毒香囊,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谋划这一切的,不外乎那几个贱人!

皇贵妃已然复出,宜妃也出了月子……想到此处,乌嫔登时恨意滔天,五内俱焚,恨不得立即找到刘氏,让她千刀万剐!

派人去乾清宫求见,都给梁九功挡在了外头,她实在没了法子,气怒、绝望之下思虑许久,冷冷地笑了起来。

……

见主子又一次被噩梦惊醒,吴嬷嬷小心点亮了烛火,低低地道:“娘娘……”

乌嫔抓着锦被,怔怔出神:“延禧宫那边怎么说?”

经此一事,乌雅一族在内务府再也抬不起头来,她经营的势力七零八落,再也不剩什么了。

“我们的人折了好几个进去,终于见到了惠妃娘娘。”吴嬷嬷顿了顿,垂头说,“他如实传达了娘娘的话,惠妃……摆手拒绝了……”

乌雅氏即便预料到了这一幕,心下还是沉了沉。

“不急,不急!一切都还有回寰的余地,”她掐紧手腕,额角阵阵抽痛,像是在安慰自己,“……惠妃会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