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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同人)宠妃罢工日常[清](313)+番外

顿了顿,又道:“瑞珠,去拿几匹进贡的布料,前日内务府送来的那些赏给夫人。”

这样平和近人的善意,使得赫舍里氏呼吸一窒。好半晌,她哑着声音道:“娘娘大恩,奴婢来世结草衔环也报答不完了。姑姑与姑父卧床已久……娘娘若有什么吩咐,尽管寻上奴婢,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惜。”

话里的暗藏之意谁都听得明白。云琇的笑容愈发明艳起来,嗔了她一眼:“怎的就要上刀山下火海了?也不说些吉利的话!本宫盼你长命百岁,子孙满堂才好。”

直至赫舍里氏离了宫,云琇依旧噙着一抹笑。

仇人找着了,还剩下一个与之串联的。借着刺客事件,有皇上下令,温贵妃协助,不日内宫开始彻查,她便可以“以权谋私”,凭着这股东风把可疑的钉子全拔了去。

没了消息渠道与暗中势力,她倒要看看那人还能搅起多大的风浪来!

除在深宫之中苟延残喘,了却余生,别无选择。

思及此,云琇的笑容淡了淡,目光有些悠远。

钟粹宫……她是不信的。

可现如今,信不信也由不得她了。

等思绪回笼,这时恰好有人通报,太子福晋前来给娘娘请安了。

“快请。”

静初稳稳当当地叫了声宜额娘,声线里的焦急掩饰得很好,云琇却依旧有所察觉:“这是怎么了?”

“还请宜额娘遣退宫人。”

她阿玛石文炳回京之后升任为刑部尚书,给索额图议罪自然要经他的手。忆及阿玛千辛万苦塞进毓庆宫的书信,静初深吸一口气,道:“隆科多胡乱攀咬,说太子爷与索额图觊觎帝位,密谋已久,意图……起兵造反……”

……

御书房,康熙的脸色阴云密布、黑黑沉沉,即便捉拿隆科多归案,抓了索府一百三十多口人下狱,着刑部与大理寺给索额图议罪,他的心情也没有丝毫回暖。

昨儿九门提督前来回禀,皇帝克制了好大的怒气,心下已是恼极。索额图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下幺蛾子,罪名比起刑犯也不逞多让,他终是留了他一条命,何故?

因为胤礽,也因为顾念旧时功绩。

太子与赫舍里氏并不亲近,康熙嘴上不说,心里有着丝丝的小窃喜。无人能比得过他在保成心中的地位,可不就满足了一腔慈父心?

但赫舍里氏到底是太子的外家,关系割舍不断的。百年之后太子登基,他得为之多多考虑,新帝的外家强盛不行,势弱也不行,就如未来皇后的母族瓜尔佳氏,他选得慎之又慎,同样是这个道理。

一旦朝堂巩固,新帝威势无人撼动,只要心有平衡之道,保成想怎么捧赫舍里氏都随他,谅索额图也活不到那个时候。

现在到好,搜查出了索额图与西北大营来往的书信,他从内务府贪污而来的银两,全用在贿赂底层官兵上了。署名虽是自己,却隐晦地用了太子的名义。

曾经的肱骨之臣,太子外家,竟想造他的反!

康熙生生被气笑了。

更荒唐的是,隆科多一口咬定太子有不臣之心,称他与索额图密谋已久,妄图弑父弑君登上帝位:“索大人,不止犯下窝藏逆贼的罪名。他瞄着从龙之功而去,至于那条‘龙’么……嗬嗬,自然是我们清风朗月的太子爷!”

挑拨之心昭然若揭,康熙没有信他的半分鬼话。

太子与索额图有所来往,还是七八年前的事儿,保成的濡慕之心可有杂质,他难道不知晓?

可尽管如此,帝王心中那根敏感的、不能碰的弦,还是轻微地动了一下。

无关其它,只是本能罢了。

震怒之余,皇帝下达了挫骨扬灰的命令。他的话语像从牙根挤出似的:“凌迟之刑,不能解朕心头之恨。重拾李氏贱妾的尸骨,与之分开烧了,一个洒入恭房,一个铺在城门任人践踏,永世不得翻身。”

闻言,隆科多瘫软在地,疯狂又绝望地喊了声:“不——”

牢中尿骚味弥漫,夹杂着嚎哭之声。这样的逆贼,他多看一眼都觉厌恶,往日竟会瞎了眼提拔……

想起这些,康熙的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

半晌他道:“宣太子进殿。”

执起笔,好半天没有写下一个字,他也不知自己在期待着什么,或是憎恶着什么。

康熙的呼吸沉重了起来,剩下唯有一个念头,他已派人告知了全部,保成可会替索额图求情,替母家求情?

梁九功传达圣谕之后躬身屏息,低垂着头,眼底盛满了紧张与慌乱。

事到如今,来不及去请老祖宗与宜贵妃娘娘,他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情势非常,太子爷若是一个不慎,行差踏错一步,便会惹来万岁爷的不满,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弥补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