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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同人)宠妃罢工日常[清](252)+番外

桀骜之人谁也不服,天下只有帝王可驯。未来的九门提督之职给他留着,只等锻炼几年提至中枢,坐镇宫门皇城,手握兵权,堪与六部尚书平起平坐。

就像现在。

他不过心血来潮地一问,故表问罪之意,结果呢?

瞧瞧隆科多的奏对,这份聪明劲儿。

就算提了佟国维,又能如何?那叫……实诚。

康熙闻言,淡淡笑了:“朕喜欢聪慧朝气的年轻人。”

却不喜欢圆滑万分,妄图揣测上意的老狐狸,更不喜欢自作聪明实则欺君的大臣。

隆科多将头磕得更低了些,动了动唇,并不敢回话,只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康熙挑挑拣拣,翻开手中奏折,开篇一句“圣躬安”,正是佟国维上表的那封。

读来依旧情真意切,却不是初时的感受了。

“你阿玛前日所求,朕深觉不妥。佟佳氏是朕的母族,嫡脉不好为妾,否则便是惊扰圣母皇太后的在天之灵,叫朕惭愧难当,寝食难安。”皇帝转了转扳指,平静道。

隆科多有些懵然。

嫡脉不好为妾?

反应过来后,心猛地一沉,这几乎断了佟佳一族与皇家宗室联姻的路啊。

不论是进皇上的后宫,还是阿哥的后院,只能做嫡,不能做侧。

要做嫡福晋,唯有嫡女般配。可家族如今长成的都是庶女,唯有大哥的掌上明珠尚在襁褓未满周岁,而宫里头,便是如今最幼的十一阿哥,也快六岁的年纪!

日后的外嫁女,还有什么荣光可言?

隆科多眼前一黑,心知自己闯了大祸,只是不明白自己错在哪。

皇上竟喜怒无常至此。他匍匐在地,头一次颤了声:“万岁爷……”

“朕对佟家寄予厚望,望之能似富察氏那般,族中男儿个个出息,岂不一桩美谈?”康熙温声鼓励道。

一旁的梁九功暗暗翻译:别想靠着裙带关系上位了,朕觉得丢人。

康熙鼓励够了,收起了谆谆教诲的神色,摆手道,“好了,起磕吧。得空让你媳妇进宫一趟,去给两位贵妃请个安。”

琇琇不久前向他提过一回,虽不知小赫舍里氏有何特殊之处,皇帝还是仔细记在了心里。

听闻此话,隆科多原就青灰的脸色骤然阴了一层。

“是。”他涩着嗓音,“奴才……告退。”

翌日。

“索大人,万岁爷宣召——”

索额图掸了掸顶戴上不存在的灰尘,紧接着戴好扶正,不紧不慢出了都察院,一路朝着宫城行去。

“富察大人,”有人望着他的背影,忿忿道,“索大人并无御史名头,却越俎代庖插手监察事宜,依靠圣恩,忒的张狂。”

如今升任左都御史的马齐收回视线,一双眼看得十分透彻,并无不悦之色。

他意味深长地道:“圣恩,也是催命符啊。”

转而到了下衙时分,马齐收拾好案桌上的公文,吩咐小厮:“去请图岳都统进府一叙。就说早早备好了酒菜,少不了他的佳酿!”

……

另一边,索额图叩首行礼:“奴才参见万岁爷。”

康熙搁下狼毫,瞥他一眼,同样没叫起。

“心平气和”四个大字铺满白宣,康熙低头看了看,终于开口道:“爱卿来了。”

“是,奴才来了。”

临近初冬,地面铺满了厚实绒毯,索额图倒也不是跪得膝盖疼。

只是梁九功等一众宫人都看着,他自觉脸面挂不住,微微垂头,眼底划过些许冷色,这些个狗奴才!

“老祖宗同朕说了,后宫急需添置冬衣,内务府暂且拿不出现有布料来。”康熙的问话慢悠悠的,甚至含着笑,“这也罢了,管事的奴才互相推诿,制了冬衣,就要拖延太子成婚,这是何故?”

还不是因为没银子!

这话在索额图的舌尖绕了一绕,终究没有说出口。

“大军为远征漠南,借调诸多饷银,奴才有负圣恩……”他将顶戴扣在了绒毯之上,做出一副请罪的模样。

康熙平静地“哦”了一声,淡笑道:“朕竟不知,国库的银子,何时与内务府联通在了一处。”

不等索额图说话,皇帝冷冷地盯着他:“后宫已由温贵妃做主,缩减各宫开支,你也应当有所作为。朕命你筹措银两,添补漏洞,不得延误太子婚事,若是筹不出来……”

“朕已下了赐婚圣旨,婚期定在三月,不容更改。”康熙转而一笑,可话中不带一丝说笑的意味,“若是筹不出来,无事,同明珠一道做伴去。”

一旁的梁九功暗自解读:做伴还不够,顺便抄了索大人您的家,这才能够回本嘛。

索额图瞳孔一缩:“万岁爷!”

“你是保成的叔祖父,定然同朕一样,盼着他早日成婚。”康熙像是随口一说,不顾索额图骤然生出的冷汗,顿了顿,又道,“近来有一桩奇事,朕想着说与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