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中的(23)

☆、过年

周阳想给周萍打个电话，想再试探一下她今年还回来不，如果不回来，他就在邢皓家了，毕竟周阳真正能团圆的人也只有周萍。

放完鞭炮，周阳找借口离开，自已一个人偷偷打开门，站在狭窄的巷子里，拨通了周萍的电话。巷子很窄，周围都是两米高的墙面，街上没人。周阳对着自己冻得僵硬的手哈了哈气，出来的急，他没穿外套。

电话通了。

“喂”

“喂，妈。”

“.……”

“.……”

彼此沉默了很久，周萍才接话：“阳阳，我听你舅妈说你今年没在家。”

“嗯，一直在同学家，在一起，学习！”

“妈，今天小年。”

“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妈也管不了那么多，但妈知道你懂事。”周萍又说：“过年不想回去，就别回去了。”

周阳：“好！”

“周萍来吃饭了，磨磨唧唧在那干嘛呢！”一个男人的声音又穿了过来。周阳听出来了，还是上次那个男人。

“妈，你也注意身体，我挂了！”周阳没有犹豫啪嗒把电话挂了。

很早之前周洋就想过，周萍会从新找一个男人。她还年轻，周阳觉得自己没有替他拒绝的权利。可是当事实真正摆到面前的时候，内心的没落又是怎么回事？

“她一个女人，辛苦把你供养长大，你还在要求什么？”周阳问自己。她大可当初抛下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逍遥，但她还是把你带走了。当初多难呀，没人给他们母子两个一分钱，她硬生生的咬着嘴唇含着血泪，撑起生活。

成长是疼痛的，因为要抛弃自己的私心学会成全别人。习惯分别，习惯受伤，习惯委屈。

周阳转过身对着墙面上的瓷砖理了理情绪，擦拭了眼眶旁似有似无的泪痕，吸了吸鼻子，仔细瞧了瞧自己，感觉没什么破绽才扭头回去。

令周阳没想到的是，邢皓就拿着他的外套在家的门口等他，刚才他的一系列动作都别邢皓收入眼底。周阳没有解释，只是问了句“么拿着我衣服出来了？”

邢皓：“刚才见你出门没穿外套，我就跟了出来。发现你在打电话我就没过去。”邢皓又殷勤道：“老太太让我给你商量今年在我家过年。”

“我寻思着下午让老太太带我们去置办些年货，多挑一些你爱吃的。”

周阳抬头正视着邢皓说：“邢皓，我妈今年也不回来了！”

“那正好，我俩一起过，这不是我陪着你也不会孤单吗？！”邢皓说。

有人陪自己，也有人陪周萍，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为什么拒绝的？周阳想，或许一直只有自己还沉溺于过去无法抽离，害怕被抛弃。不是不去接触就不会受伤，而是渐渐地习惯这伤痛。周阳终于明白这种疼痛不是单方面的，而是双方的，没有谁是故意和残忍的。

喜欢上外套，四周的寒冷瞬间消退，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从头到脚，从心脏道全身都是热的。

比起别人家过年热闹的氛围，邢皓和周阳就比较冷清了，即使在大年夜那天晚上，他们依旧坐在卧室学习，外边还隐隐传来春节联欢晚会的的声音。而邢皓也终于把之前的课本全部学习了一遍。刚过完年邢皓和周阳就收到了同一条短信，是老邵发来的成绩排名。也算是让那些成绩不理想的同学在家里面过了个好年。

邢皓的个人成绩进步很大，但班级里面的排名还是不理想。反观周阳这次的成绩，考了全班第一，年级第五的成绩。完全出乎了周阳的预料。周阳觉得这次考试自己发挥得不错，但也没有想到成绩这么理想。

老邵刚刚发完成绩，班级群就热闹了起来，先是一群成绩不太理想得人，在群里哭嚎老邵发成绩发的太突然，后来又来了一群成绩考得不错的人开始组织着大家出来小聚。吴传这次成绩也考得不错，还收到了来自母亲大人的额外加奖，有了充足的资金，因此外出聚餐数他起劲。

还没等邢皓开口，周阳就和他商量到要跟吴传他们出去聚餐，邢皓略微有点惊讶，在他的认知里，周阳应该不太喜欢这种活动。

“在家憋了这么久，也该出去撒个欢！”周阳说道。

说完就拿起自己和邢皓手机在群里的报名单上，摁了个加一。吴传他们商议了时间，定在后天早上十点在县城最大的商场门口集合。周阳翻了翻手机看了大概有十几个人。集合之后的活动邢皓和周阳都没有参与，决定在当天听从他们的安排。

聚餐当天，邢皓和周阳定的早上九点的闹钟。闹铃还没想，俩人就早早睁开了眼，养成了早晨起来背书的习惯，一时间晚起不习惯。眼看这俩个人在床上也睡不着，决定起床出去吃早餐。今天时间比较充裕，邢皓带着周阳去了离家比较远的一个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