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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69)+番外

我又开始生气,喊:“丁珊!你拉季宵一把!”

丁珊原先正在给白薇拧头发,听到我的话,她回头看一眼。好像这一眼,才让她意识到,季宵竟然一直没有上岸。

她匆匆把煤油灯交给白薇。白薇的手拢在玻璃罩上,是在拿这个小小的东西取暖。

而后,丁珊跪在岸边,握住季宵的手。

他们两人在讲话。

季宵收拢了所有思绪,在脑海里筑起一道高墙,挡住了我的聆听。

蒋老师开始喘气。他此前闭气太久,到这会儿终于支撑不住。

我又喊:“丁珊,你——”

怎么还不拉季宵上去?

我已经离他们很近了。

以至于那两人的话音,可以模糊落在我耳边。

季宵很冷静,说:“别怕,他还没发现。”

丁珊:“嘶,这真的没问题?”

季宵:“只要他一直不发现,就没问题。”

语气很笃定。

说话的时候,近乎只是用气音。他们一定想不到,我竟然真能听见。

在我离季宵只有三米远的时候,他总算上到岸上。

接连承纳了两个落汤鸡,原先虽然潮湿冰冷,但至少不见水珠的石台变成一个小小的积水潭。

白薇冻得直哆嗦,但还是循着声音到季宵旁边,说:“季先生,谢谢你。”

一边说,一边要把煤油灯塞给季宵,好让他也能取暖。

我看到这一幕,心头稍熨。

季宵倒是拒绝了白薇,轻声细语,说:“没关系,你拿着吧。”

我:“……”

算了。

总归我也能帮他取暖。

我总算游到岸边。丁珊又来帮忙,将蒋老师也拖上岸。

这两人对视的时候,目光中像是有一种默契。而后,所有人一起看我。

季宵咬着下唇。他的思绪又开始翻腾,在一遍遍告诉我,他腰腹上的伤口很痛,想要我抱一抱他。

我知道,他是要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身边有什么跟随,而他们都在担心,怕我发现。

这也很好理解。按照季宵的经验,只要我“发现”了,就会迎来灭顶之灾。

我想着这些,手搭在石岸上,稍稍一撑,就上了岸。

季宵见状,露出一个笑来。

我却不曾看他,而是侧过头,去拧湿漉漉的衣摆。

也就是这一眼,我看到了水面之下,一张肿胀的、惨白的面孔,正注视着我。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滞了。

季宵的思绪成了一片空白,此前的所有羸弱全部消失不见。

他朝我扑了过来,撞在我身上,打断了我与水下尸体的“对视”。

我被季宵推到石台内侧,而季宵像是面对强悍对手的捕猎者,与水下的东西对峙。

煤油灯中的火苗幽幽亮着,我的视线从丁珊等人面孔上扫过。

他们神色各异,但总归是担心季宵……

我重新往前,从背后抱住季宵。

他起先怔忡,而后怒气汹汹,脑海里都是:“你疯了吗?!”

我在他耳边轻轻“嘘”了声,一手在他腰间,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肩膀。

他被我钳制,动弹不得。

有水珠从季宵面颊滚落,汇聚在他的下巴上。

我说:“他好像不打算伤害我们。”

季宵:“……!”

我说:“不如请他上来看看?”

季宵:“……?!”

我安抚地亲一亲他的耳朵,低声说:“宝贝,相信我?”

季宵挣扎,慢慢地,他的身体一点点软下来。

我松开他,身体倾向水面。

在我背后,丁珊的声音响起来,错愕又惊恐,问:“他们要做什么?”

然后是季宵的声音。他还在我怀里,在我身前。这会儿侧过头去,对丁珊等人说:“你们小心。”

我心都要化掉。

他依然觉得当下危险,但他愿意相信我。

我握住水下尸体的手臂。这感觉实在不算好,像是捏住一团破烂的棉絮,手指稍微用力,就握住骨头。

一股恶臭飘了出来,我嘴巴下撇,把鼻尖埋在季宵肩头,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他被水流冲刷了一通,像是洗过澡。这会儿,我能嗅到他身上的一点清冷香气。

季宵握住了尸体的另一只手。

我说:“元元,我们一起?”

季宵魂不守舍,说:“好……”

他那么、那么矛盾。

我知道,季宵会答应我这个疯狂的念头,也不全是因为“我”。而是当下场景,的确隐隐透露一个讯息:这个尸体并不会伤人,相反,它很有可能提供线索。

季宵愿意赌一把,但他不愿意把旁人的性命也一齐拿来当赌注。

他的痛苦,被我清晰察觉到。

我无声地叹气,想: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很想改变季宵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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