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睁大一点,看起来无辜极了。很乖,不像是从前那样拒绝我。他的手指拉着我胸膛那块布料,在我稍微后退的时候,又主动追逐过来。
丁珊背对我们,白薇看不到外间。
蒋老师与白薇讲话,倒是无意中,转来一眼
“嗤”的一声,黑暗的地下空间明亮许多。
蒋老师的视线瞬间被吸引过去。
我轻轻吸吮着季宵的唇,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细微变化。他好像很想再凑来一点,想把腿盘在我腰间。
但这会儿不行。
丁珊如释重负的声音响起,说:“行了!算是生起来了!”
白薇:“有火了吗?”
蒋老师:“对。”
有了火焰,就有了光明和温暖。
我按了按季宵的腰,在心里问他:“元元,记不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他眼睛缓缓眨动,笑了下,说:“记得。”
我说:“但你之前跑掉了。”
他嘴巴抿起来,显得更无辜。我想要沉下面色、凶一点看他。但见他这副神色,我就只想微笑。
我们一起在火堆旁边坐下。
地面冰凉,于是在真正坐下之前,季宵先张罗着用燃烧的木柴在地上燎过一遍。
五个人围绕火堆,我和季宵自然坐在一起。白薇此前一直被蒋老师扶着,这会儿倒是坐在丁珊旁边。
蒋老师“孤家寡人”,心态却显得不错。他从自己的道具盒里拿出黑面包,说:“我之前看上面的介绍,说一个人吃饱之后交给下一个人就可以。”
丁珊说:“现在吃吗?”
话音落下,白薇的肚子“咕噜”一声。
白薇尴尬,捂着自己肚子。蒋老师说:“今天大家也消耗了很多体力,吃过之后,可以睡一下。”
丁珊叹了口气,说:“也对。”
加上季宵,几人三言两语,排出一个时间表。季宵在最前,而后是蒋老师,最后是丁珊。
白薇虽说眼盲,但也想要做点贡献。玩家们就讲好,要她和丁珊一起,也算有个伴。至于我,自然是季宵的拖油瓶。
蒋老师说:“看来只剩下我孤家寡人。”
其他人就笑。
黑面包实在不算好吃,又酸又硬。唯独一个优点:只要在吃的人不将其放下,这“一顿”就不算结束。
作为道具主人,蒋老师自然是先吃的那一个。但他咬了没两口,就开始愁眉苦脸,看一眼旁边的水流。
“太干了?”季宵问。
“对,”蒋老师叹了口气,“明明旁边就是水,可是不能喝,唉。”
虽然季宵打过“实在不行,喝水也能撑上两天”的主意,但到当真面对水流时,又有另一种谨慎浮现。
蒋老师、丁珊等人也抱着一样态度:在确定这里的祭祀完全与水无关之前,一定不会让地下暗流入口。哪怕那水流看起来清澈,在当下环境里,简直让人口干舌燥。
大约是为了分心,蒋老师一边和黑面包斗争,一边挑起话题。
他感叹:“这话可能不太合适,但这真是我进过的最安生的一场游戏。”
丁珊赞同,“我也是。”
白薇犹豫一下,说:“其实我上一局也挺好的,大家都很好,相互照顾。”
丁珊看她,白薇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火堆前。
火苗跃动,烟仍然很大,不过为了眼前温暖,玩家们可以暂时忍受。
白薇说:“当时也有资深者,很语重心长,和我们几个新人说了很多关于‘游戏’的事情。我们最先简直吓死了,但到后面,好像就顺顺利利地结束,也没遇到什么大麻烦。”
此前,她曾经对王璐瑶说起自己上一局游戏的状况,但更多是说自己遇到了什么、需要应对什么。
这会儿,话题转到其他其他玩家身上。
蒋老师有点羡慕:“这倒是运气很好。”
丁珊也意外:“怎么会?小白,你仔细说说?”
白薇老老实实:“我们进了一个游乐园,”这是她提过的,下面则是新细节,“说是每个人完成三个项目,就能离开,但项目可以自己选择。我去了一个摩天轮,一个旋转木马,还有一个旋转茶杯。就是进到里面,开始游戏,然后结束……”
季宵听着,瞳孔微微缩小。
我看他一眼,季宵和我对视,在心里说:“我好像也去过这场游戏。”
我挑眉,季宵:“我没去旋转木马和茶杯,但去了摩天轮。每个轿厢只能进一个玩家,但鬼会随机出现,在每个轿厢停留不等时间。”
想到这里,季宵有意无意,打断了白薇的话,问:“可以再具体一点吗?我刚刚在想,咱们是不是能把之前经历的游戏分享一下,以后说不定其他人会遇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