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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173)+番外

我说:“当然啊。”

季宵笑着抬头看我。他像是还要说什么, 但未来得及开口,视频就已经接通。

季宵轻轻“呀”了一声, 走到我身边来。

他端着PAD,对着屏幕打招呼, 说:“叔叔,新年快乐!”

我笑一下, 也说:“爸,新年快乐。”

屏幕里的男人约莫五十余岁。岁月在他面上刻下了沧桑的痕迹,却又不会让他与“老迈”一词相连。即便是从镜头中看, 也能看出他的神采奕奕。

这就是我的父亲了。

邵思南先生,海城的首富。

我曾经看过一篇关于他的报道。说来,也就是在我捡到季宵那天。

那日天气不好,刮了很大的风。戏剧性的,一张报纸被吹到我的面前。

我将其抓住,略看过一眼,就看到报纸头版上的几个大字:一代商业传奇,邵思南先生……

往下再读,下面历数了他的种种成就。

他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年少时便经历很多。等到改革开放,便成为了第一批下海经商的人。在几年之间,赚到一笔在当时看来不小的财富。等到九十年代,所有人都在观望往后发展方向。有人短暂地站在风口,却被下一波卷来的浪涛淹没。

也有人乘风之上,站上九霄。

我松开手,报纸随风远去。

往后想想,这个举动未免很不环保。但那个时候,我心里惦念的,又只有季宵。

我走到他的身边,他原先正抬头看天色,察觉到我的到来之后,又将视线放低一些,看着我。

一个陌生人,这么突然地找上他。

无怪季宵面上会透出一点警惕。

他想要离开,是不想惹上麻烦。但他刚挪动步子,云间便响起雷声。

下雨了。

雨水打湿了落在路边地面上的报纸。这样的雨声之中,我问季宵:“你有地方去吗?”

季宵说:“有。”

我看他,说:“你不用害怕我。”

季宵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往后一步,面上多了点不耐烦,还有些匪夷所思,问:“我为什么要怕你?”

我看着他,说:“你应该知道我父亲的名字吧?”

季宵:“……”

我一样是在之后才意识到,那个时候,季宵看我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个人应该有病吧?

不过那时候,我未想太多。

我看着眼前的少年。看着他尖尖的下巴,漂亮的面孔。我与他对视,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花火迸溅。

那个时候,我其实并不明白,自己到底想从季宵身上得到什么。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至少在那个时候,我不打算让季宵从我的视线中离开。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缓缓说:“我的父亲,是邵思南。”

伴随着我这句话,雨水落在季宵的面颊上。

他依然诧异地、茫然地看着我。

像是一只面对笼子,面对食物的引诱,不知所措的幼猫。

我笑一笑,问季宵:“你要和我回去避雨吗?”

——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十年后的今天,我和季宵有了一个家。季宵爱我,考虑我的家人。这会儿笑眯眯的,站在我旁边,对着PAD讲话。

“新年快乐。”屏幕另一边,我的父亲也开口祝福。他的嗓音如面容一样沉稳,含笑问我们:“这是包饺子呢?”

“对,”季宵说,“饺子馅儿已经和好了!是莲菜的。”

说着,他转动PAD,让镜头对准盛了馅儿的碗。

父亲的嗓音里笑意更浓:“不错啊。”

季宵又把PAD转过来,说:“都是邵佐做的。”

父亲便又夸我。

一派其乐融融之中,季宵问:“叔叔,你那边有什么安排?晚上吃什么?”

父亲回答他:“公司要开年会,我就和几个董事一起吃。现在还没到时候,待会儿就出门了。”

季宵:“哦哦!”又侧头看我。

我领会了季宵的意思,对着PAD说:“爸,是这样。我们这段时间又去和心理医生那边谈了谈,说是我的症状已经缓解了很多。照这么下去,等到过年的时候,我和季宵就能回海城了。”

屏幕里,父亲说:“这是好事儿啊!你们一直待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

我笑一笑,再问起一些公司的状况。到这里,季宵不怎么讲话了,只是竖着耳朵,在一边听。

这么说了五六分钟,父亲那边切过去一个新的电话。父亲接通之后,略说了几句“就在楼下等着吧”。

季宵听了,知道:“叔叔,是司机来接了吗?”

父亲说:“对。”

季宵说:“那行,叔叔先忙。等到年后,邵佐就又能干活儿了。”

我哭笑不得,从背后搂住季宵的腰。季宵的背明显挺直很多,脸上的笑倒是不曾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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