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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162)+番外

因“正事”已经讲完,接下来的这一段,就算是寻常闲谈。

不过也未说几句。特案组三人先站起来,客客气气的,说“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季宵说:“从这儿开回海城,也要两个多小时吧。”

顾茂恒说:“只要不堵车。”

几个人说着说着,一起笑。

我们把特案组三人送出院门,之后,却没有直接进屋子。

一直到车子消失在山路尽头,消失在黄昏之中,季宵转头看我,说:“宝贝,咱们这会儿过去看的话,没准能在那边看到很多烟头。”

我一只手放在季宵背上,说:“烟头?”

季宵:“他们不可能就来了三个人,”耸耸肩,“好啦,走吧。”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

他转身的时候,头发随着动作飘起一点,上面照着柔和的金色光线。

我看怔了一瞬,而后,胸腔里那块不停地泵着鲜血的软肉开始狂跳

一直到季宵回头看我。

说来,也不过是数秒工夫。他见我没有跟上,于是转过头。

他的眉眼里带着一点不解。但在看到我的时候,这点不解,又迅速地消散了,变成温柔。

季宵重新回到我身边。他抬起手,捧住我的面颊。很珍惜我,深深地爱着我。

季宵问:“怎么了?怎么忽然不动了?”

我看着他的眉眼,看着他俊挺的鼻梁看着他的张合着的嘴唇。

心跳的声音远去了,他又将我拉回当下。

我闭了闭眼睛,说:“没事。”

季宵却不放过我,说:“看起来不像是没事。”

我沉默地、抗拒地看着他。

季宵想一想,问我:“老公,你担心我吗?”

我哑然,过了会儿,回答他:“你相信他们。”

季宵笑一下,说:“对。”

他说着,又疑惑地看我,再要追问。

但我先一步说:“嗯,这样也好。”

这样的确再好不过了。

季宵看我片刻,叹了口气。

他更往前一点,抱住我。

夕阳一点点落了下去,天色愈昏。

他的手指插在我发间,说:“我知道,你一直觉得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再去要我叔叔家拿走的那些东西。房子,存款。嗯,因为我小时候过得,的确不是很好。”

我听着,没有想到他会说起这个。

“但是,”季宵话锋一转,“虽然过得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糟。小婶克扣我的东西,对,我知道。我叔作壁上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是想过,为什么会这样。可也是那几年,一直有人愿意对我好。邻居家的奶奶,楼下的那个阿姨,还有楼上的叔叔,他们都因为我,去找我叔叔和小婶理论过。平时也会找各种理由,要我去他们家里吃饭。”

他说到这里,甚至有心情开玩笑,说:“不然的话,我也没办法长到现在这么高。”

我听着,循着季宵的话音,在脑海里勾勒出他年幼时的样子。

时间是一条长河,而我在这条长河之中行走时,看到了高中时的季宵。

这条长河无穷无尽,将无数个宇宙串联起来。

我看到季宵之后,往属于他的上游看去,见到了那个年幼很多,背着书包,被关在“自己家”门外,踢着地面上灰尘的孩子;见到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在那间小小的杂物间里,对着外间透出的一点月色,看着父母照片的少年;见到已经很俊秀的,被邻居家的奶奶塞了一块“孙女带来的,自己糖尿病没法吃”的蛋糕,手足无措地说着“谢谢”的季宵;见到很多、很多画面。

季宵说:“你一直都觉得,咱们遇到的时候,我过得不好。嗯,的确不好。但我读完了小学、初中。邻居们凑了凑,还给我钱,让我读高中。学校的老师了解了我的情况之后,也教我申请补助。如果没有这个国家,没有这个社会,我原本也不可能遇到你。”

我心想:不,不是的。

这些年间,我愈发肯定:只要我看到季宵,我就会找到他。

但季宵不知道这个。

我压下心头的想法,听他继续往下说。

“遇到你之后,我们……在一起了。最开始那会儿,我是觉得要把我爸妈留下的东西抢回来,但是,”季宵说,“我表弟不是生病了吗?我已经过得很好了,那他们现在的生活,也许……就是他们的‘报应’吧。”

如果他们曾经对季宵好一点,那他们不至于过着现在的生活。

在一个老旧的小区、老旧的楼里,一点点腐烂。

我说:“你还是心软。”

季宵笑了下,说:“是吗?我只是觉得,他们现在这样,也不可能伤害到我,不可能伤害到其他人。所以,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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