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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莎翁致敬(86)

此刻的妙因,微笑着忙前忙后。

这阵子,我们俩各忙各的,几乎没什么时间好好相聚一下。所以今天她很开心,一径热情地招呼着我们,吃水果、喝茶、看电视。

我只管低头,喝水。

唐少麟坐在我身边,悠闲地和大家聊着天,间或替我顺一下垂到胸前的头发。

我的头发又长长了。

我一直没有抬头,朝坐在我对面的男主人看。

我下意识地侧过脸看看詹姆斯。

他今天有点像锁了嘴的葫芦,自打他看到我和唐少麟进来后,尽管神色复杂,不解、烦恼、苦思、诡异来回交错,而且眼睛始终在秦子默、妙因、唐少麟和我四个人身上骨溜溜来回乱转,但是始终不乱说话。

很难得地不乱发言,想必事先得到过照会,而且肯定不止一次。因此他和雷尼尔现在在上演兄弟情深的戏码。

两个人或击掌大笑,或黯然神伤,或喋喋不休,往往前一刻还勾肩搭背,后一刻就怒目相向。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都是那一套。血浓于水啊,世界大同。

唐少麟和秦子默显然对这俩兄弟的行为举止一向了解之至,所以完全不去管他们,他们在闲聊着有关男人的话题。

于是片刻之后,我和妙因,走到隔壁房间,开始聊有关女人的话题。

我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个房间,这应该是个客房,连着阳台,米色系的窗帘、c黄上用品,就连靠垫也是米色的,很是雅致。

桌上整整齐齐放着书,窗台上到处摆放着小小的绿色盆栽,煞是好看。整个房间一尘不染,既干净又温馨。

阳台上,阳光沐浴下,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带有阳光的清香,在风中飘荡。

这其中,应该有妙因的部分功劳。

我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她察觉到我的注视,看向我,“林汐,觉得怎样?”

我看着她,定了定神才回答:“当然好了,谁不知道秦子默律师的女朋友一直是个贤妻良母呢。”

心中轻轻地,有一阵微风吹过。

半晌,妙因坐到我身边,“林汐,你和唐教授,到底怎么样啊?”

我装糊涂地想一带而过:“什么怎么样?”

她打我一下,“别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副很八卦的表情,“你们初中高中同学,大学还是校友呢,那么多年下来,再加上唐教授那么厉害,又为了你大老远从美国跑回来,”她一副极其遗憾和怒我不争气的表情,“你怎么老是这样,一副温吞吞的样子呢?”

接着,以神秘兮兮的口吻说:“你可得把他抓牢一点,我听说他身后可有一拖拉库的女老师对他虎视眈眈的,就等着你下台一鞠躬呢。”又一副当我知己交心般的口吻,“可别怪我事先不提醒你!”

我立刻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我好感动啊,5555555……”

说着,把脸在她身上乱蹭。

她忙跳开,“喂,这件毛衣很贵的,我才穿上,好歹等我穿一阵子,你再糟蹋吧。”

我叹口气,到底感情深浅要靠时间来雕琢。

想我就是把鼻涕擦在沙沙的新衣服上,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顶多揍我一顿。小妙因,到底还是隔了一层。

停了半天,我又看看她,“那你呢,你和……”

心头,还是有一丝丝微风掠过。

她一副若有所思,略带忧郁的样子,她不回答我。

片刻之后,她看着我轻轻地问:“林汐,你曾经尝过不知道未来是什么,但仍然漫漫等待的滋味吗?”

我的心蓦然一紧。

我看向她,她也正在看向我。第一次,她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专注,惆怅,忧伤,还有……淡淡的试探。

突然间门开了,秦子默进来了。他一言不发地,径直看向我。我低头,再低头。

妙因笑着站起来,“你怎么进来了?”

他转过眼去,看向妙因,淡淡地说:“菜已经送到了。”

原来他们叫了一桌饭菜。还是那个饭店,观澜阁的饭菜。

大家坐下,我仍然低头。

大家开始吃饭,我终于抬头、举筷。

桌上的菜中,仍然有盐锔虾,有栗子鸡,有蚂蚁上树,有鲜蘑菜心,还有——朝鲜凉菜。

我眼中微湿。

妙因发现了,“林汐,怎么不吃,菜不合胃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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