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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莎翁致敬(19)

高中生而已,一年后考上大学搞不好就各奔东西,一个在南辕,一个在北辙了。而且拜托不要跟我说距离产生美,要是离他十万八千里,能产生美才见鬼!

一个记忆中的声音突然跳进脑海:“等你考上G大我再告诉你。”

切,稀罕咧。我言不由衷地心里暗道。

一日午后,有电话。

我去接:“喂,请问找哪位?”

几乎在我说完的同时,一声清冷而好听的声音准确无误地传来:“林汐吗?我是秦子默。”

我一愣,对沙沙叫道:“找你的。”电话那头依稀说着些什么,不过我没听。

沙沙走过来,甩甩刚洗过头发还湿漉漉的手,“谁啊?”她用口型问我。

我完全不动声色,直接将电话送到她面前:“不知道。”

走到桌前,吃着零食,听到沙沙惊喜的声音:“子默哥哥啊,真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呢!”

唔,话梅不够清香。

“我打过好几次电话到你寝室,你都不在。”她看了看我,“是啊,刚才是林汐。”

猪ròu脯太硬。

“哦,我现在挺好的,谢谢你。”她完全是一副羞涩的模样,“啊,暑假在夏言家你们给我的那套英语题目很有用,谢谢你们上次讲解得那么辛苦……嗯,我一定努力好好考……”她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么难吃的薯片也敢拿出来卖!

“对哦,我爸妈让夏言哥和你什么时候去我家吃顿饭呢,别客气……好的,等我们高考完了,有空再聚……”

连最爱吃的KISSES(好时)都失去了原有的浓香。

半天,沙沙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脸泛桃花。

转向我,她高兴地乱蹦一气,“耶,天哪,秦子默居然给我打电话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杜沙沙同学,请注意你的气质和风度。”斜睨她一眼,“而且,你不是暑假刚刚见过他?”

才见了两次面,就趴在我家陶醉了整整四天。

她心花怒放地笑道:“可是,他今天比平时多说了好多话,还鼓励我好好考,考上G大耶。”

接着,她继续在屋里蹦来蹦去,开心不已。

我看着她,一刹那,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绪,那是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莫名的心绪。

我的心有点下沉,他——对谁都一样鼓励吗?

高中三年,梦里花落知多少。

寒窗苦读,我和沙沙总算要登科及第。

填志愿的时候,沙沙毫不犹豫填了G大,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我呢?跟沙沙一样吗?

班上已经开始充盈了离愁别绪,铺天盖地的离别赠言毕业册和无数预先定好的毕业晚宴。就算平时有什么小矛小盾,现在大家也都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要知道同学三年有的还长达六年,并不是易事。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仍然在兢兢业业滔滔不绝地向我们解说着填志愿的注意事项。我看着她憔悴的脸色,听着她沙哑的声音,不禁心生黯然,我们跨过高中三年,即将各奔天涯。而他们还在循环,往复地辛苦、cao劳。

我到底该填哪个学校呢?G大吗?

我胡乱在手里的志愿参考册上涂涂画画。嗯,周末回去征求一下老爸老妈的意见。

周末,晚饭时间。

“就考Z大吧,在本市,回家也方便。”爸爸征询地看看我。

我吃着饭,不置可否。

“汐汐,你想考哪儿?”妈妈也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看我。

高三这年,我在家里的地位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家有高考生”这副灵丹妙药即便在亲戚之间也屡试不慡。爸妈对我温柔了很多,老爸有时也会推掉应酬给我买甲鱼炖汤。

尽管一点也不好喝。我从来都不喜欢那种味道,怪怪的。

哥哥也不再时不时地拉住我,“汐汐,练两下,看你最近退步没。”

否则,老妈一声恐怖的河东狮吼:“林涛,都什么时候啦,还惹你妹?”保管他三天恢复不了。

我用手撑住下巴,“让我再想想吧。”

回到宿舍,沙沙还没有回来。

我翻开英文课本,躺在c黄上看。

“铃铃铃——”电话响。

我倒,我用书本蒙住头。半天,铃声依旧锲而不舍,我只好认命地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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