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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莎翁致敬(16)

夏言举起手指,出言抗议:“嗳嗳嗳,两位美女,要置我这个帅哥于何地啊?”

片刻之后,我们开始边吃边聊,我安心地坐在一边,做个听众,听听她和夏言的近况和趣事,间或cha上两句嘴。

突然,夏言无意间cha了一句:“少麟前段时间跟我联系过,他要从美国回来了。”

“是吗?”我的心波动了一下。六年多过去了吧,好快。

“他马上就要提前博士毕业了。算算这小子,本科跳级,硕博连读,还提前将近一年半,真是奇才。”夏言啧啧有声地夸赞道,“听少麒说国内好几所大学都想高薪延聘他,他还没决定,不过清华北大的可能性很大。”

“哦。”我眼前浮现一双眼睛,和那曾经熟悉的、关切的、坚定的眼神。我抬起头笑笑,“那很好啊。”

六年多不见,只是偶尔会在MSN上聊聊天,他应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吧。

在上餐后甜点时,沙沙去洗手间补妆,夏言看向我,一反常态地吞吞吐吐:“你知道吗,有个人上个月已经回国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有个人已经回国了,是——他吗?

但是几乎是同时,我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双决绝的、无情的眼睛。

“林汐,我还是一直错看了你!”

“林汐,如果认识你是个噩梦,那么现在的我,无比清醒。”

“林汐,我发誓,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

……

我闭了闭眼,都过去了,不是吗?

于是,我平淡地开口:“你要告诉我,是秦子默吗?”

看着我的反应,夏言有些惊讶,“是的,是子默。”他顿了顿,“他现在是加拿大驻J省P.Jesen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我上个月见过他。”他又顿了顿,仿佛很难启齿一般,“子默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挑挑眉,是吗?那又与我何干?!

六年多来,我的心,早就反反复复痛过几千几万次了。我叹了口气,不是没想过,该来的终究会来。但是,真的又与我何干呢,他是那么恨我……

于是,我淡淡地开口:“他的一切,我毫无兴趣。”

夏言欲言又止,老半天,才有些艰难地说:“我虽然不清楚当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叹了口气,“但就算作为旧识也好,或是曾经的朋友也好,林汐,你真的不想见见他吗?”

我看向他,是的,他一直不十分清楚当年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事、那个人,三言两语,压根就无法说得清楚;又或许,子默真的像当年诀别时所说的,永远永远都不再想见我,那么,我的想法又有什么意义?

我低下头去,轻叹了一声,从来掌控一切、掌控所有的都不是我。

于是,我淡然而坚决地说:“不想。”

他又叹了口气正待说什么,沙沙回来了,他就此住口。

饭后,沙沙拉我去她家,理由是:“今晚别回去了,卧谈会卧谈会。”

在她温馨的小公寓里,我看着她快快乐乐地给我张罗吃的喝的及洗漱用品,不由感动地笑。沙沙,我永远的小妹妹,在当初最困难的时候,唯一知情的她,给了我无言但极其坚定的帮助。

但是,我却曾经深深伤害过她,也许是报应吧,最终也伤得我自己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这也是我在毕业后三年来对她深感内疚,经常联系却不经常见面的原因之一。

“在C市还习惯吗?”坐了下来,沙沙拨了拨头发。

“还好吧。”我不想多谈。

“你呢?”我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工作很忙?”

她怔了怔,半晌,笑了,眉宇间却掠过一阵寂寥,“还好吧,时间长了,挑战性降低。”她叹了口气,“不过,忙总比不忙好。”

我无言,突然想到一件从报上看到的八卦:“你谈恋爱了?和汪方?”副省长的儿子,我们的大学同班同学,从大学开始追沙沙,一直未果,也算年轻有为。更难得的是,不是纨绔子弟,人品很好,我们都乐见其成。

“暂时还不想这个。”沙沙淡淡地说,“现在,还找不到恋爱的感觉。”

我默然。

经过当年,即便亲如我和沙沙,有些事情,有些禁区也是不能碰的。不然,整个心,都会在瞬间裂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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