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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陌上桑(110)+番外

我想了想:“龙斐陌,可否解释一下,什么是权宜?”“唔?”他淡淡地,似听非听般又翻过一页。我阖上他的书,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一遍。

他抬头瞄了我一眼,微蹙眉,不胜其烦地:“俞桑筱,可否解释一下,什么是离婚?”我愣了一下,恍然:“你故意引我上钩!”他唇角微勾:“彼此彼此。”

我摸摸鼻子不吭声。好吧,谁叫我自己理亏在先。

他又补上一句:“关牧说得真对,句句在理。”他点点头,状若赞叹,“今年我要给他多加律师费。”

得意个什么劲?!我哼了一声,斜睨他,冷冷地:“说不定是我的真实想法呢?”他将书抛掉:“俞桑筱,你想考验我的耐性么?”我头皮吃痛,大力敲他:“神经病啊你!”

好痛啊!我泪水都痛得快飙出来了。我很久没修指甲了,我用力反掐他。

正当我们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声音大呼小叫地:“哥,桑筱,你们说这幅画挂在哪儿比较好?啊――”那个声音惊天动地地延续了至少十秒之后,这才亡羊补牢地,“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隔了很远,我还听到他絮絮叨叨地,带点纳闷地,“不过,你们三三两两来这么一下,难道是因为今年春天夏天都到得特别早么?”

我一愣,随即笑喷。三三两两?亏他想得出!

我这个老师真应该引咎自尽。

我推开龙斐陌,瞪着他。他依然一脸轻松,没事人般继续坐到摇椅上去看书。

不要脸!

我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喂。”

他闲闲地又翻了一页书:“嗯?”

我别有用心地挤到他身边:“喂,猜个谜语好吧?” 我想了想,一字一句地,“飞蛾扑火虫已逝,学友无子留撇须,偶尔留得一人在。打三个字。”雕虫小技,还能派上用场。看来,我的诗词课没有白学。

“啊?”他神色自若地装傻。

又过了半天,才极其敷衍地“嗯嗯嗯”了三声,权作回答。

我郁闷。结婚快三年了,连这么一句偶像剧每集必备用语都要求上半天,还求不到。宝贝啊,你亲爱的老妈我做人也太失败了!我一脸沮丧无精打采地起身要走。

刚走了两步,听到后面一个声音,不高不低地:“笨蛋!你手上戒指的背面。”

我有些疑惑地褪下,早看过了啊,还不是一堆弯弯曲曲的豆芽符号,有什么好看。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难不成――

我重又挤坐回去,小心翼翼半带讨好地:“刻的什么?”

他闭上眼,半天才一个字一个字地:“波、斯、语。”就再也金口不开。

我恨恨,跺脚离开。龙斐陌,风水轮流转,你等着,总有你吃瘪的时候!

一起身,我的手就被一只大掌覆住。

“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纪念。曾经以为,它会留在我身边一辈子。”他牵着我的手,他的声音听起来和他的掌心一样温暖:“桑筱,你是我这辈子捕获到的唯一的,最美的猎物。”

番外之秦衫

我是秦衫。

十二岁以前,我是孤儿。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母亲是谁,从我有记忆那刻开始,一直在孤儿院里长大,直到后来,我终于忍受不了院长的歧视虐待,稍大孩子们的欺凌侮rǔ,我选择了逃离。

我一直流浪在唐人街上。原本跟我同时逃出来的,还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后来,他们被抓回去了,只有我,继续深一脚浅一脚过着非人的逃亡生活。

这样的环境里,我不可能不狡猾,不察言观色,不欺善怕恶。

一开始,我免不了继续被唐人街上的其他地痞流氓欺负。直到后来,我学会了扮猪吃老虎,学会了狐假虎威。

为了生存,我依靠上了唐人街上的一个流氓小头头叫做焦哥,我跟在他们身后,他们偷东西抢东西我帮他们望风,声东击西,或者低声恫吓受害者,时间不长,这些事我已经做得纯熟,很受焦哥和他手下的赏识。

他们吃ròu,我喝汤,已经足够维持我的基本生活。

一开始,我很满足。可是时间不长,我心底的焦虑如同杂糙般一天天蔓延开来,那个焦哥,已经有了一个大陆带来的大老婆和一个在美国认识勾搭上的菲律宾小老婆,但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来摸摸我,招惹我,说些让我心惊ròu跳的暧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