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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溺耳/乐鸣(30)+番外

作者: 废废废名 阅读记录

但也有的不懂事的倔驴,一直咬口莫得莫得,这种要不就是怕得紧,要不就是真冤枉了。

他看她上去不像是倔,不像是怕,也不像是冤枉的那种。

表哥最后一次疑惑探头:“真的没有?”

她有气无力:“真没有……”

他放下心来,带上眼镜,重新端起红笔弯腰批卷,刚要落笔,他又一抬头,问道:

“我真的不帅吗?”

她:“不帅。”

表哥疑惑似地挑了挑眉,回过目光,笔上唰唰地又改了几道题。

“那我和乐鸣比呢?”

她:“……”

回答突然停止。

她脸红了。

☆、不说话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

——顾城《门前》

-

他睡着了。

就像是一点点阳光,覆盖在眉睑上,他合着眼,有东西在一点点地闪。

想着,东西,她托着腮。

某些思绪,慢慢地漂浮在空中,连成丝,连成线,一根一根地缠绕着被吹拂而过。

懵懂。

这个年纪,总有一些情愫。她回头,眼眸弯瞥,一刹那,逐渐有些胡思乱想起来……

他真好看。

不是平常口里说的好看,他就是那种,十分温和好看,直戳她心的好看。

他自己或许不知道。

长大后,就从来没有人夸过他了,他是座小小的孤岛,飘在了满是水的海里。

透明,茫然。

温吞的气泡在空气中回响,指尖蒙上的一粒尘起舞飞旋。

柔软一点,再一点。眼神不经意地碰撞上,没有声息可以把他弄醒,可他慢慢挪了一个度,睁开了眼睛。

天生的云顺风飘开,阳光倏地形成光束,玻璃窗从左往右渐渐明晰,很快,眼前明亮起来,浮光中的尘埃上一下,随气息游漾。

他伸出半只手,靠在窗前,半只手映上阳光。

很温暖,舒服。

长睫随风轻轻晃动,一点儿气息就能吹动他眼中的水波,那双眼睛温柔,带着点惆怅,时不时会充满些寂寞。

书页是停在那儿,她也看见了,有着微淡冷净的的泛白,上面纂着一句浅浅的话语,很短,很近。

「墙后的草不会再长大」

仅此而已。

-

两个星期后,是一段小考。

他哪儿都不好,她把他拉到咖啡厅里去,什么都不点,只是坐着,两人占了旮旯角落的位置。

有冷气,灯,还有安静。

一棵绿植垂了垂叶子。

没什么人,老板自己在擦咖啡杯,低头坐在高脚凳上,不说话。

他们也不说话。

桌面上不失凌乱地摆着点东西,纸,笔,或是什么练习题。

他多是一些知识点的复习,她则是揪着小题,时不时凑在一起,时不时小歇闲静。

老板看书,每看到一句「我爱你」,就把它誉写在牛皮纸上,粘起来,排成断断续续的一列。咖啡厅里没有放着音乐。

第一次来,很生,是她先发现的。

后来,次数变多起来。

老板人很好,不怎么爱笑,却很温吞,留着稍稍凌乱的长发,不戴眼镜。

他们人也很好,不怎么爱闹,穿戴整齐的校服不拉胯,背着书包。

有时他会给他们免费的水,有时候一杯提神的咖啡。

另外一个女生也喜欢来这儿画画,是个大学生,留乌黑的长发。

老板蹲守在一旁,只是安静的看着。

他们的世界就像这样一样安静,她累了的时候,也喜欢闭眼,摘下耳朵里的东西,变得安静一点起来。

「你知道吗?」

她问他。

「有一个函数,很漂亮。」

她说。

「笛卡尔的函数,心形的,有人改了,更像了。」

她画了出来。

对数学不怎么敏感的她,有的时候也会乐意去琢磨这些浪漫的小东西,然后分享给他。

他有时候会瞄两眼,有时候瞥一瞥,看看,不大有兴趣,顺手给了她一页整理出来的基本公式。

新发的卷子是她帮他捎上的,她拿出来,铺在他面前,上面的英文字母整整齐齐地印成了秀丽的铅字。

几篇阅读,她一个词一个词地帮他校正,圆珠笔掉下去了半截。

咖啡的气息弥漫着,韵味慢慢的有所挑拨。

她自娱自乐,他陪着。

不出声。

闷头到六点,收拾了,各自出了咖啡厅的门,往道路的各自两旁走去,随手一关摇了摇悬着的风铃,夕阳倾泻,远处泛着大片模糊波光,车流涌动。

穿过几个路口,拐角。

她回到家,脱鞋,躺在沙发上。

家里没人。

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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