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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重生](132)

低头将蜜饯吃入口中,品了品香甜滋味,又忍不住道:“这是不是就是苦尽甘来?”

他话里有话,明面上说得是蜜饯,实则说得是他与叶云亭之间的关系。

但叶云亭却未答,他瞧了李凤歧一眼,笑眯眯收起油纸包收入袖中,只道:“王爷觉得呢?”

李凤歧咂摸了一下,又振奋起来,痞笑道:“我觉得就是。”

叶云亭待他如此周到体贴,若不是也心悦他,如何会如此?

但叶云亭却不肯遂他心意,未曾说是也没说不是,只似是而非地朝他笑了笑。

大约是在行伍中待久了,不熟之时,李凤歧还是高冷寡言、脾气不好的永安王,可熟悉之后便会发现,这是个为达目的,能死缠烂打不要面皮的主儿。

今日他要是承认了心意,晚上李凤歧估计就能拉着他要圆房。

这些日子叶云亭将他看得透透的,并不想进展如此之快。既然如此,不若就先让他自己猜着。

况且两人你来我往地斗法,对于初尝情爱的叶云亭来说,也别有一番趣味。

没能得到想要的回答,李凤歧这回却并不太失望。若说之前他还不确定叶云亭对他的心意,经过这一遭,他却越发笃定叶云亭同他一样。

只是他面皮薄,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既然如此,只能由他向前走,待他走完这前头九十九步,只剩下最后一步,叶云亭就是不认也得认。

两人各有心思,望着对方,扬唇笑了笑。

……

朱烈砍完柴回来,就见李凤歧面前放着碟蜜饯,他正一手拿着书,一手捻着颗蜜饯往嘴里送。

那蜜饯颗颗如铜钱那么大,中间的核去了,被腌制的透亮,散发着一股甜腻腻的香气。朱烈看他一颗接一颗地吃,就觉得腻得慌。

又忍不住多嘴:“王爷何时爱吃蜜饯了?”

他记得自家王爷从前并不怎么吃甜食。

李凤歧慢条斯理吃完,擦了擦手,才抬眸看他:“你知道你为什么总被受罚么?”

“?”

我总被罚,难道不是王爷你太过喜怒无常?

但这话朱烈不敢说,他心里冒出了不太好的预感。

李凤歧见他面露惊恐,嫌弃地撇了嘴,难得心情好指点了他一番:“因为你不仅话多,还不会看脸色。”

他点了点面前那碟蜜饯:“这是王妃给我准备的。懂了么?”

“……”朱烈小鸡啄米地点头:“懂了懂了。”

既然是王妃给的,不好吃也得吃了。

这大概就是惧内吧。

“你懂个屁。”

李凤歧觑着他的脸色,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这辈子都学不会了,老朱家恐怕只能指望朱闻传宗接代了。”

“???”朱烈满脸茫然,这老朱家传宗接代又有什么干系?

见他一脸不开窍,李凤歧摆摆手,嫌弃地将人打发走了。

朱烈闻言立刻就要溜。走到门口又被李凤歧叫住,嘱咐道:“这几日留意着皁河的动静,一有消息,立即来报。”

刚刚打了胜仗,以李踪的性子必定会趁胜追击。这场大捷之后,真正的战争方才开始。

朱烈神情一正:“属下领命。”

***

三日之后又三日。

十一月初八,朱烈快马上了柳山,疾驰入山庄报信。

叶云亭正与李凤歧在花园散步,老远瞧见他疾步而来,便知道是有大事:“皁河有消息了?”

“应该是。”李凤歧看着一路疾驰脸膛发红的朱烈,沉声道:“去书房说。”

朱烈点点头,三人转而去了书房。

谨慎关好门窗。确定无人偷听之后,朱烈才肃容将前线探子的密信掏了出来:“王爷猜得没错,殷氏败退果然只是虚晃一招。皇帝趁胜追击结果中了埋伏,如今身受重伤,性命垂危。”

李凤歧展开信件,与叶云亭一同浏览。

信上说,李踪带领两万神策军在皁河与大军汇合之后,隔日便对叛军发起了进攻。殷啸之只有八万人马,而李踪这边足足有十五万,正面交战,兵力碾压,殷啸之抵挡一阵后,伤亡过大,意欲退守中州。

李踪见状,下命趁胜追击,意欲一举歼灭叛军,却不料殷啸之是假意败走,实则早就暗中设下埋伏,因他们追击。半路之上大军遭遇伏击,李踪被流箭射中要害,昏迷不醒。

如今大军也顾不上叛军了,正派人马将重伤的李踪护送回上京医治。

“殷氏果然打着擒贼先擒王的主意。”李凤歧将信件扔进暖炉里烧毁。

朱烈迟疑道:“李踪重伤垂危,我们可要……”他右手成刀,做了个向下斩的姿势。

“不急。”李凤歧摇头,又问:“朝中可有动静?”

朱烈都将信送上了山,坐镇朝堂的韩蝉等人,也该早就收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