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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37)

什么叫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什么叫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

她猜得果然没错,这也是个粉丝。

而且以温妙柔的架势来看,绝对是付潮生铁打的大粉头!

“江屠就是一个恶霸,只要对他有利,任何事都干得出来。”

温妙柔长吐一口浊气:“当初在斜阳谷决战九头蟒后,付潮生与周慎都受了危及性命的重伤,受一名医女所救,来到相距最近的芜城休养。后来付潮生与那名医女相恋,加之周慎伤及识海、修为大损,两人这一住,就是整整四年。”

谢镜辞好奇道:“那位医女现下如何?”

“难产,生下孩子便去了。”

她似是想到什么,冷冷啧了一声:“那小孩不堪大用,毫无能耐,不但没能继承他爹的一丁点天赋,还听信谗言,笃信付潮生是个没用的懦夫,在许多年前离开芜城,直到今天也没回来。”

莫霄阳听到这里,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谢镜辞心有所感,悄悄传音:“付潮生的儿子,不会就是付南星吧?”

他猛地挺直身子,满脸不可思议地抬起眼睫,看那眼神,分明在问“你怎么知道”。

这要是不能猜出来,简直侮辱了谢镜辞在小世界里恶补的各类话本子——

除非芜城里有个地方叫付家屯,否则以“付”这个极其罕见的姓氏来看,看似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一定潜藏着某种联系。

只要意识到这一点并迅速指出,就能避免日后冗杂的掉马阶段,以及套路性的“大惊失色”或“不敢置信”。

所谓碾平一切套路,让套路无路可走,谢镜辞很喜欢。

“不提那小子,晦气。”

温妙柔又恢复了双手环抱、背靠木柱的动作:“总而言之,如你所见,如今的芜城被剥削到只剩下一张皮,城中的富人们还能勉强寻欢作乐,周围尽是一贫如洗的穷光蛋。至于十五年前的那件事,存在两个最大的疑点。”

“第一,根据那桩失败的搜魂术,付潮生的魂魄不在鬼域,只可能是去了外界,这样一来,他的去向就成了个谜。”

“第二,当年的告密者尚不明晰。若想知道所有义士的身份,告密者要么就在他们中间,要么与他们关系极为密切——但据我所知,符合条件的人全都没命了。”

这便是温妙柔能提供的所有情报。

或者说,是她愿意给谢镜辞提供的所有情报。

浅显却详细,未曾涉及丝毫内核,这是个城府不浅的女人,哪怕有所隐瞒,也绝不可能被轻而易举挖出来。

“我还有一个问题。”

谢镜辞望一眼窗外,皑皑白雪被地面的污水浸透,俯视而下,能遥遥望见几个衣衫单薄、互相追赶打闹的孩童。

她只匆匆看了须臾,很快把视线移回温妙柔脸上:“此处贫陋,温姐姐不可能缺钱,为何执意住在这里?”

温妙柔哼笑。

她音量很低,语气里少有地噙了笑意:“这是我长大的地方,总归舍不得离开——话说回来,付潮生还在的时候,经常带着我到屋顶堆雪人。”

这条街的道路脏污至此,的确只能在房顶堆雪人了。

“那段日子虽然穷,但其实挺开心的,我的运气也没现在这么烂。”

温妙柔语速很快,讲话极少出现停顿,此时却微不可查地一滞:“付潮生对所有小孩都很好。我记得有天山中起火,是他冲进火海,把一个男孩救了出来——他整个后背都被烧伤,那男孩反倒只有左手留了疤。”

谢镜辞“唔”了声。

“待你离开,尽量不要和其他人谈起付潮生。”

温妙柔道:“监察司和金府都在四处查探,倘若被他们听见,恐怕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金府?”

“那是付潮生失踪后,江屠派来的一条走狗,专门帮他平息动乱苗头。近日以来,力度比以往大上许多。”

她说着勾起唇角,眼底眸光暗涌:“鬼门将开,按照惯例,江屠会在明日来到芜城……你且做好准备,说不定能有好戏看。”

*

温妙柔不愧是巨有钱的富婆粉头,在芜城孤零零仰慕付潮生这么久,终于遇见了个同好知音,一时间喜上心头,听闻裴渡筋脉尽断,特意帮忙寻了芜城里最好的大夫,尝试为其修脉疗伤。

谢镜辞在房外等候许久,待得天色渐暗,才终于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响。

大夫一句“我尽力了”张口就来,让她有种房屋里躺着具尸体的诡异错觉,经过一段短暂停滞,又听对方补充道:“裴公子伤势太重,以我的修为,顶多能治好两成。”

谢镜辞长舒一口气:“没事大夫!谢谢大夫!大夫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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