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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159)

好在她足够机智,有了醉酒这个挡箭牌,不管说出怎样的话,她都能心安理得――

才怪啊!

谢镜辞看着脑海里行行排列的字句,前所未有地目瞪口呆。

救、救救救救命。

“谢小姐。”

裴渡已有了起身离开的前兆:“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尽快与他们汇合?”

他正欲起身,手臂便被不由分说地按住。

谢小姐笑了笑,声调却是莫名发冷:“怎么,这么不愿同我待在一起吗?”

察觉他卸了力道,她语气间冷意散去,恢复了同往日无异的和煦:“不如和我说说话吧,呐?”

这个呐。

这个呐的那味儿太浓,谢镜辞险些丧失呼吸,心脏咯噔咯噔跳不停。

裴渡没拒绝,乖乖坐回她身边。

“其实每年千灯会,我都会觉得有些伤心。”

她语气飘忽,虽是噙了笑,却叫人听不出真正的情绪:“在五年前,我一位名叫‘阿白’的朋友,便是死在了千灯会上。”

“谢小姐……”

“我身边一直没有太多人,他们都不愿意和我做朋友。”

谢镜辞靠着木桥,忽地伸了手,撩起足尖一缕水花,水声与人声交缠,带着夜半独有的迷幻感:“我一直想,要是能有谁来陪陪我就好了――可阿白却死了。”

众所周知,病娇之所以成为病娇,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拥有一个孤独不幸、不被人喜爱的童年。

谢镜辞的人设也不能免俗。

苍天可鉴。

阿白是她家里养了半个月不到的玉蚕,最后吃桑叶太多,撑死了。

阿白,你好惨啊,死了都要被拿出来鞭尸。

“我娘说,死去的人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有时我抬头看着天空,会莫名觉得,阿白就在那里看我。”

她顿了顿,抬手指向远处雾蒙蒙的天空:“就在那儿。你知道那颗星星的名字吗?”

裴渡默了一瞬,嗓音柔和:“天狼。”

“不。”

谢镜辞语气幽怨:“它叫冰凌蝶泪?玛丽凡多姆海恩?雪魍樱雨伊娜莎。”

谢镜辞:……

谢镜辞:有!病!啊!

裴渡沉默片刻,嗓音里带了无奈的纵容:“谢小姐,你喝醉了?”

“阿白死后,我一直很难过。”

身旁的姑娘忽然朝他靠近一些。

低如耳语的轻喃划过耳畔,寥寥数语,却激得他心头大乱:“你也要像它那样……离开我吗?”

四周的气息陡然下沉。

黑暗描摹出她暧昧的影子,月色下坠,映亮谢镜辞漆黑的、漩涡一样的眼眸。

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脖子。

“明明我已经这么难过了……”

谢小姐的声线几乎成了低哑气音,随着她越来越近,裴渡闻到愈发浓郁的酒香:“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看着我,而是迫不及待想要逃开……甚至把目光分给别人呢?”

裴渡直觉脖颈一痛。

随之而来的,是逐渐填满四肢百骸的麻。

――谢镜辞动用灵力,将其化作一根根纤长丝线,自他衣衫浸入,遍布全身。

像极了蔓延开来的细密绳索,一点点咬进血肉之中。

在云京街上行走的时候,的确有不少女子前来向他搭话,无一例外被尽数回绝。

谢小姐因为这件事……感到了不开心吗?

勒在他脖子上的那一缕气息不算用力,却牢牢扼在喉结之上,生出麻麻的痛。

谢小姐定是醉得厉害,否则绝不会讲出如此露骨的话。

“只看我就好了。”

她像在自言自语,瞳仁中空茫混浊,却也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每个字都重重揉在裴渡心头:“就连身上也沾了其她女人的味道,要是再不乖乖听话,关起来应该会有用吧?”

灵力越来越紧。

完蛋了。

谢镜辞只想变成人造火箭直冲青天,永远离开这个躺满她尸体的伤心地,哪怕有醉酒作为掩护,这种台词和行为……

果然就是个变态吧!

按照给出的剧本,裴渡一定会像所有被病娇困扰的男主角那样仓皇逃窜,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经过几个回合的推拉,最终被玩成破布娃娃。

救命。

谢镜辞心下忐忑,已经做好了被裴渡推开的准备,然而出乎意料,后者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背靠木桥的少年无路可退,因她周身炽热的温度而面颊绯红,恍如明月蒙了浅浅血色,眼尾稍稍一弯,说不出的绮丽勾人。

裴渡居然笑了。

他说:“好。”

谢镜辞:?

“只看你就好了。”

他的声线有如朗月清风,此时却夹杂了若有若无的蛊惑:“要是再不乖乖听话,我便听凭谢小姐处置,关起来……除了你,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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