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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弦(129)

到底是谁?又为了什么,要把她抓来这里?忽然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

“为什么她还没醒?”有把听上去十分年轻的声线略带慌张地道。

“管她呢。”另一个人不耐烦地应声,听上去并比不前一位年长多少,约莫似在十七八岁的年纪。

“阿权,不会是我们的药用过量了吧?”有手指伸到她的鼻子底下探测气息,她的肩膀被人猛地推了推,“喂!醒醒!阿龙,你去拿碗水来。”被摇得头晕脑胀的温暖听到这句话时不得不假装醒转,微微睁开了双眼,骤然见到俯在眼前两张瞠目獠牙的鬼怪面具,她吓了一跳,惊慌之意尽显无遗。

“终于醒了。”身形略为瘦小的阿龙似松了一口气。

“把她扛出去,那人就要来了。”高大的阿权吩咐。

两人合手并脚把她从房间抬到外面,安置在椅子上。

搬动中接触到她带有乞求之意的眼睛,阿龙迟疑了一下,面具后的目光抬起看了看同伴,见阿权只是撇撇嘴并没有出言反对,他转而对温暖道,“你……你不能喊哦?”温暖赶紧点头。

嘴上封条被撕开,窒息感松弛散去,她深深呼出口气。

破旧的屋子里几乎家徒四壁,除了一部老旧的电视,一张木沙发,一张茶几和两三把椅子,就只有墙上一面电子挂钟在喀喀地走着,时针正指向早上九点四十五分。

敲门声响,两男子霍然对视,阿权警戒问道,“谁?”“我。”温暖一怔,那把声音依稀有一点熟,似曾听过,但又不是很有记忆。

进来的人身形中等,毫无特征可寻,且同样戴着面具,迎上温暖的注视时他下意识别了别头,从口袋里掏出大沓钞票递给两人,“这是十万块,你们数一数。”阿权接过,随手点了点,收好后对阿龙道,“我们走。”阿龙跟在他背后离开,快走到门口时不自觉回头看了看温暖。

捕捉到他有点担忧的目光,心念电转,她忽然轻声道,“为什么只是十万块?”

两人即时停下脚步,三个人六道目光齐刷刷射在她身上。

后来的男子目露厉光,拣起地上的胶条就要去封她的嘴。

阿权冷冷道,“大叔,等一等,我想听她把话说完。”被唤作大叔的中年男子看了看阿权以及他身边的阿龙,二对一形势比人强,而且钱已经过手,如果对方此刻和他翻脸对他只有不利,由是他不得不垂下了手。

该刹那温暖意识到这三人都不是专职匪盗,强作镇定的心稍稍松了口气。

阿权望向她,“你最好别耍我们。”“别急,请过来坐下。”她看向大叔,“这位先生,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把我绑来,请告诉我你的目的,让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她万事好商量的态度让在场三人同时一怔,中年大叔反应过来手掌霍然抬到半空,最后不知为何硬生生顿住没有挥下去,握成拳青筋暴现,面具后的目光桀骜恼狠,“就你这黄毛丫头也敢来教我做事?”温暖微怯地看着他,到底是谁?薄一心?朱令鸿?还是——脑中乍然闪过一个名字,越看眼前的身形越有可能,但令她万分不解的是,只除了打过一次照面她和他从无交集,为什么他会抓她?这根本毫无道理。

不经意眸光掠向墙上时钟,指针已转到了十点,她有些失神,再过半个小时,他的婚礼就要在教堂举行。

站在一旁的阿权已十分不耐,“喂!你说怎么只是十万到底什么意思?”

她看看他,再看看时钟,视线最后停在那台老式的电视上,忽然之间似乎天开云散,一直徘徊在她眼底的阴霾和焦虑被骤然驱走,她脸上慢慢浮现笑意,那笑容从一丝漾成一抹,然后迅速展为灿烂花容,象满天星光全落在了她脸上,皎洁而纯真,美丽得夺人心魄。

包括大叔在内三个面具后的男子全被她的笑颜震慑住,呆呆地看着她。

“阿权,阿龙,大叔,谢谢你们,谢谢!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不管你们想要什么,我发誓会让你们如愿。”她说什么?谢——谢谢他们?!这种话从一个被绑者嘴里说出来,绝对会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被吓坏了脑子以至神经错乱语无伦次,阿龙紧张地扯了扯阿权的袖子,“她……她……要不要送她去看医生?”阿权回头怒斥,“你是不是也疯了?!”再看温暖神色十二万分的诚挚,不似撒谎或唬人,他不由得撇嘴,“你真有那么本事,给我一亿好了。”“好,我给你。”她马上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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