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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凤仵(486)+番外

他们祝氏都是买卖人家,孩子虽也不笨,可愣是没有一个会读书的,对这位即将入赘的女婿,一个个都很看好。

他们说退婚的事族里的人都反对。

虽说好,可也不至于这般贴着,毕竟是嫁姑娘,也不怕将来看不起。

倒是祝兆贵心思定了,说退婚后,他就立刻带着姑娘以及一家人去新泰。

至于为什么连儿子和妾室甚至家奴都带着、连家里的铺子田庄、祖屋都卖了,他们就不知道了,只当祝兆贵疯魔了。

宋宁让祝氏的人,将祝兆贵所有卖掉的产业位置,列表给了她。

从祝氏族里出来,宋宁边走边道:“我和沈闻余亲自去新泰。”

“你们分头,将这张纸上所有产业找牙行核实清楚。”

宋元时问道:“主要核实哪些内容。”

“卖掉的时间、经手具体的人、是急卖还是预售、与当时的行情的价格相差多少。”

“好。”宋元时颔首,问道,“你什么时候去?”

“现在。”宋宁进理刑馆,正好沈闻余回来,看见她就道,“种子的事妥当了,大家都分到了。”

他说着喝了口水,问宋宁:“接下来做什么?”

“和我去一趟新泰,我们边走边说。”

沈闻余应是,跟着她出去,乔四追上来,喊道:“我也去。”

“你陪着元先生办事,老童他们毕竟年纪大了。”宋宁道。

乔四咕哝着应是。

下午宋宁和沈闻余去了新泰。

宋元时几个人分头查。

祝兆贵一共有十六处大大小小的田亩、产业。

宋宁和沈闻余走了一趟新泰的县衙,查证了户籍,直奔钟青户籍所在的钟家村。

钟家村不靠官道,背临着一坐石山,村里住户不少,房屋破旧挤挨着。

“老伯,问一下里长家怎么走?”宋宁在村口寻着一位在犁地的老伯,老伯五十左右的年纪,黑黑瘦瘦的穿着破旧打着补丁的衣服,奇怪地看着他们:“我就是里长,二位有什么事?”

“我们是从济南来的,寻祝兆贵,可不知道祝兆贵在哪里,只能打听他女婿钟青了。”

里长一脸的稀奇:“到我们这里来找祝兆贵?他把钟青的婚事退掉了,你们不知道?”

“还女婿呢。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拿人不当人。”里长啐了一口接着翻地。

宋宁凝眉,问道:“是祝兆贵退亲的?”

“可不是嘛,八月的婚事,六月初八退亲的。钟青不服气还去找他们理论。”里长道,“那孩子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被退亲害羞,就再没有回来了。”

“那孩子从小脾气就倔,认死理。不要做傻事才好。”里长叹了口气。

宋宁相当的惊讶,老童说钟青失踪了,但没有查到钟青被退婚后,曾去济南府质问祝家人的事。

“他具体什么日子去济南的?”

“六月十四,那天热的很,他一个人背着包走了。”

“我说,你们到这里来找祝兆贵就太奇怪了,这里没有这个人。”里长道,“前几天也是一个衙门的捕快来打听钟青。”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

宋宁道:“里长,劳驾您带我们去一趟钟青家里。”

里长盯着她,不耐烦道:“你们到底查什么?”

“祝兆贵一家人、钟青,在去年六月中旬后,失踪了。”宋宁道,“我们要找到他们。”

里长吓了一跳,惊道:“你是说,钟青不是躲起来了,是、是出事了?”

“不清楚,这些都要查证。”

“成,成!”里长扛着铁锹就跳上了田埂,“我带你们去,他家门上挂着锁头,都半年没人进去了。”

宋宁和沈闻余跟着里长七拐八扭地在村里走。

里长在一间矮旧的用一根粗壮树干斜撑着一面墙的房子前面,道:“就是这个了。”

没有院子,只有东面搭着一间很矮的灶屋,正屋是三间房,左右是卧室。

卧室是门是从堂屋里开的,所以对着院子的只有两间窗户,此刻和堂屋的门一样是关着的。

里长在屋檐下一阵摸索,找到了一把钥匙,将门上的挂锁打开。

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推门的瞬间,门头的灰扑簌簌落着,昏昏暗暗的堂屋里结了蜘蛛网,地上还有老鼠屎。

正堂挂着一张画的不算好的山水画,没有裱,就这么糊在墙上的,她觉得应该是钟青自己画的,用来装饰家。

画下面是供案,上面有四块牌位。

正中是一张八仙桌,只配着一条长凳。

宋宁走到牌位前打量,上面的名字都是钟姓开头。

“这是他祖父母和父母的牌位。”里长道,“这孩子苦,打六岁就没了父母,一个人长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