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龙飞凤仵(399)+番外

“说说你早上来时,教室里都有谁,你和谁说过话,去过什么地方。”

常春将顺序回忆了一遍,最后道:“……我就坐在桌边看书了,先生一会儿就进来了。”

“你抄别人功课了吗?”

常春脸一红,摇头道:“……没有,我不抄别人功课,都是别人抄我的。”

“谁抄你的?”

常春朝院子里看了一眼,报了两个人名,宋宁问道:“孙乐阳没有抄你的?”

“我不记得了。”

“你早上也没做什么,为何不记得?”

常春回道:“我、我看书呢,没有关心他们。”

“你看的什么书?”

“左传啊,从昨天开始先生开始说左传。”

宋宁问道:“说哪句了?”

“说到言之所以为言者,信也;言而不信,何以为言?”常春道。

宋宁凝眉:“不对啊,这句是上节课内容,孙乐阳刚才说的。”

乌宪将孙乐阳的口供遮住首尾,这句话露给常春看。

“啊,先生说了两天,两天都是这个内容。”常春道,

宋宁望着他,挑了挑眉颔首:“去吧。”

一个一个地进来,说的书名多是春秋左传,但句子却完全不统一。

胡志安进来了,少年笑容很甜美,乖巧地宋宁行礼,宋宁问道:“张清松考了秀才,你考了吗?”

“回大人的话,学生也是秀才。”

“你看上去很小啊,今年多大?”

“回大人的话,学生今年十六,比张清松大一岁,就是个子矮看着年纪小而已。”

宋宁颔首,问道:“你和常春熟吗?”

“不算熟悉,但也说话的。”胡志安道。

“田先生上午学的什么内容?”

胡志安回道:“言之所以为言者,信也;言而不信,何以为言?这句,说的不多但学生记得。”

“好的,谢谢你了。”

胡志安说不敢。

院子里,所有的少年们都坐着的,不许他们聊天说话,所以有的人就开始烦躁,踢土骂娘。

田先生进来了,宋宁开门见山地问道:“田先生,上午您上课的内容是什么?”

“昨天开始说《谷梁传·僖公二十二年》,上午说的是言之所以为言者,信也;言而不信,何以为言?这句,说完正要往下说,就听到说出事了。”田先生道。

宋宁颔首,忽然问道:“先生怎么称呼?”

“田维原,天权二年孝廉。”他道。

宋宁颔首,让他出去了。

宋元时和沈闻余进来,两人各自捧着本子,宋宁请他们坐,问道:“如何?”

“乙班的学生,几乎都认识张清松,但也都说不熟。”沈闻余道,“但有一点,我觉得他们在害怕,而不敢多言。”

宋元时颔首,道:“是这样,有个孩子提了常春和黄贤东,说着两人仗着家中有钱,常欺负人。”

“甲班的学生。”乌宪翻到这两个人的页面,“回答的没什么破绽。”

几个人都看着宋宁。

宋宁问道:“你们什么感觉?”

宋元时道:“弥天大谎。”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在某个势力的威胁压制下,有人在帮忙隐瞒,但具体是谁,需要再选出几个人来问。”

不可能整个书院都帮着那人隐瞒。

宋宁看着院子里五十个本该朝气蓬勃的少年们,冷冷地道:“谁?”

谁是那个势力。

宋元时道:“可以把低年的孩子喊来。”

宋宁道:“不用。”她看向麻六,“让薛因来。”

第209章 一个凶手

院中没有人看守。

少年们压低了声音说话。

有人骂了一句:“狗杂种!”

“居然问上课学的什么,太贼了。”

有人附和:“怎么办,那狗官这么一问,咱们回答的不一样,就等于暴露了。”

“不会,最多就是上课没有认真听。”那少年道。

但说完了还是又骂了一句,他以为要问的都预料到了,可没有想到,他们背书一样统一的口径,居然一个没问。

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你完全想不到他要干什么。

“你们看,薛院长又被请去了。”

“没事,他什么都查不到。就算怀疑又怎么样,他没有证据。他连张清松是意外还是被杀都查不出来。”

林从彪都没有查出来,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狗官,能查出什么来?

宋宁让薛因将学生的花名册拿来了。

所有的学生,家庭背景都在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有官员背景的四位。

做买卖有钱的有十四个。

常春和黄贤东都在有钱人之列。

胡志安和孙乐阳则是官家。胡志安的伯父在户部掌管军饷,整个山东布政使司的军饷都归他祖父管,他的父亲也因为这层关系,如今在山东都司衙门里领了差事,虽是浊流,可却享有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