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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凤仵(295)+番外

一个从小被寄予厚望的天生缺心眼。

苏鹏飞余光瞥了眼宋宁,暗暗松了口气,他不怕宋世安,但怕宋世安拿宋元时出气。

毕竟宋元时要一直和他在一起。

宋世安在外面怂的很,一般的事他都不敢出头,可在家里却一向脾气不好,尤其是对宋元时。

到了杨庄,苏鹏飞引着宋宁到宋府的别院。

说是别院,大概是主子或者管事门来收租的时候落脚的地方。四间泥瓦房,收拾的还算干净,院子里铺着青石板,墙角晾晒着几件男子的半旧长衫。

“元时这半年都住在这里。”苏鹏飞道。

宋宁问道:“他哪里受伤了?”

“小人以为大爷您知道呢。难怪大爷您回来后没有来看完元时少爷呢。”苏鹏飞道,“元时少爷的右腿,前面这个大骨头碎了。”

“足足养了半年,这个月走路才好些。”

这么严重啊。

“大爷,您在这里等元时少爷,小人再去附近找一找。”苏鹏飞道。

“不用找了,他被人绑架了,勒索信已经送到我手里,我来就是为了查他被绑架的事。”宋宁道。

苏鹏飞惊讶地大叫一声,道:“绑架了,为什么绑架元时少爷?”

“不可能啊。”

跟着他的两个年轻人也是惊慌失色,掉头就要去找。

宋宁没拦着他们,道:“把村子里所有人都问一遍,但凡今天上午看到过宋元时的人,都找来。”

“哦、好,好!”苏鹏飞觉得宋世安有点奇怪,和以前大不相同,就连说话的语速和语气都不同了。

大爷去一趟金辽,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没心思多想,三个人赶忙去村子里问。

宋宁推开宋元时书房的门。

书房很简陋,但有两排新制的书架,但架子上也只有十几本书,但每一本都被翻烂了。

在窗户边,放着一架半旧的七弦古琴,琴身的漆面已经斑驳,透着沧桑。

但弦很新,保养的也很不错,可见主人是常用常爱护的。

她走到桌边。

桌上铺着一张白纸,但只写了一个“归”字,最后一横略有些不稳,似乎写字的人心绪不稳。

“不想回家吗?”宋宁摸了摸字,墨迹已经干涸了,她抽了一卷画铺开。

画的是一副落日。

未曾着色,单调的水墨却让落日的悲凉跃然纸上。

让她这个看客,都觉得怅然若失。

“此人很悲观啊。”宋宁将画插回去,从书房出来,苏鹏飞带着一对六十几岁的老夫妻来了,两人看见他忙磕头请安。

宋宁让苏鹏飞将两人扶起来。

“你们把早上看到的事,都告诉大爷。”苏鹏飞道。

老妇人道:“我辰时过半,给我家老头去送水,他要起一垄地开年种……”苏鹏飞打断他的话,“说重点。”

“我来说,我来说。”老头子上前道,“我家老婆子来送水,路上遇到了元时少爷,他正沿着出村的那条大路散步。”

“后来有大概七个人骑马过来,停在了元时少爷的面前。”

“我当时还站起来看着。他们把元时少爷围住了,也没说什么话,就让元时少爷上了后面一匹马。”

“我就说吧,他们把元时少爷的手捆住了,你还说我眼睛花了,说是朋友。”老婆子道。

老头子急地瞪她,又补充道:“我家老婆子说看到他们捆着元时少爷了。对方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元时少爷又体弱伤没好,如果真是绑架,元时少爷不会和他们打斗的。”

宋宁也觉得合理。

如果是她遇到了一群骑马的人,逃跑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他腿伤刚愈。

“可看清对方容貌或特征?”宋宁问道。

老头摇头:“我离的远,没看清楚。”

“我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但他们一共七匹马,每匹马的后面都搭着一捆绳子。”

“很长的麻绳,绕了好些圈呢。”

麻婶?难道是捆人用的?

“辛苦了。”宋宁走出院子,从这边眺望官道,她指着问道,“从这边一直走,能到通州吗?”

“能!”苏鹏飞道。

阵仗这么大,一路上应该有很多人看见吧她,宋宁想到什么,问道:“他们配的什么兵器?”

“兵器?”老婆子摇着头,又看着老头子,“有兵器吗?”

老头子很肯定:“要是有兵器的话,我就不会觉得是元时少爷的朋友了。”

“元时少爷那么斯文的人,怎么会认识带兵器的大老粗呢。”

宋宁颔首,和众人道:“有线索就去回禀家里。”

“大爷,大爷。”苏鹏飞追着她,“您、您会赎元时少爷的吧?”

宋宁看着他,道:“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