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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妻(74)+番外

柔儿声音发涩,举目回视他,“爷,您记得要答应我一件事儿,可别忘了,不要食言好不好?”

赵晋嗤笑,捏住她下巴打量她,“行啊,不赖啊,仗着大了肚子,都敢跟爷谈条件了。瞧爷怎么收拾你。”

襟上扣子被扯落,他俯身张口咬下来。

她疼得一缩,被他扣住手动弹不得。

赵晋瞧那团儿起势越来越喜人,心里邪火直往上蹿。

才要再咬两口,忽听外头一声尖叫。

小丫头向来不敢这么没规矩,这一声叫的突兀,令赵晋立时沉下面容。

片刻,外头窸窸窣窣响动个没完。赵晋起身喝问:“什么事?”

金凤推门进来,脸色难看得紧。

发财、小丫头等人都在门外,瞧着地上什么东西瑟瑟发抖。

金凤硬着头皮上前,“爷……爷,隔壁王家的猫……”

赵晋听她支支吾吾,不耐地横她一眼。

柔儿尚在系衣扣,背着身不敢转过来。

金凤道:“王家的猫掏了咱们后院儿墙根下的老鼠洞,那猫儿揣崽子了,刚才突然、突然从房梁上掉下来,底下全是血。”

柔儿手上动作猛地顿住。赵晋沉声道:“说下去。”

听金凤续道:“适才发财把老鼠洞挖了,里头找见半根参须子。奴婢瞧了眼库房,上回放架子上的两盒参,其中一盒折了半根,许是、给老鼠刨了,不知、不知其中有没有关联。”

她不敢咬死说那人参有事,事关重大,三姨娘的死,还有后来赵晋血洗院子,一幕幕往事还仿佛就在眼前。她怕极了,怕万一真是这参有事,她从前逃过一劫,还能再好运的逃过第二回 吗?

金凤话音刚落,就猛地跪了下去,“爷,爷……”

赵晋端坐在炕上,拳头攥得发白,他不怒反笑,那笑冷嗖嗖瘆人,“喊福喜进来,给我查!”

他话落,“砰”地一声炕桌随之翻滚在地。

他一脚踢开地上那些碎瓷站起身,气息凛然跟刚才与柔儿畅想儿女之事时的模样完全换了个人。

他去警告过四姨娘,就怕那蠢货猪油蒙了心动什么鬼主意。不料他倒把她想得简单了,连送到他眼皮子底下的东西都敢做手脚。

也是他大意。想到那些东西送过来,一直就摆在屋里。陈柔也不知碰过不曾,有没有沾上有毒的东西。

他提步朝外走,院子里跪着小丫头和发财,见他震怒,头都不敢抬。

他瞧着地上那只挣扎在血泊里还没死透的猫,地上半截老鼠的残骸。

他见过更残忍更血腥的场面,可没一个片刻,比此刻更让他觉得心寒。

福喜很快就进来了,身后还带着几个眼生的侍卫。

赵晋立在阶前,道:“留几个人,将这里查验一遍。福喜立即回家,把咸若馆围起来,仔细搜验。”

他甚至不等确定是不是老参有问题。他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柔儿扶着门框站在里头,她身子发颤,开始后怕起来。

这个孩子虽还没落地,可自打她知道腹中有了,就一日日盼着它快快长大,想瞧瞧它是什么样子。

她被买来的目的就是生孩子的,是她的宿命、她的本事。她没招惹任何人,为什么别人却不放过她?

赵晋回过头,见姑娘踟蹰地立在那,那双清亮的眼睛蒙了层水雾。他抿唇沉默,没有出言安慰她。

此刻他努力控制着情绪,怕自己太过激涌的怒火吓着了她。

她微微隆起的肚子里,是他珍而重之的宝物。

他不容许,不容许有人对它动歪心思。不论那是谁,他定要对方知道,生了这样的邪念,将付出什么代价。

库房大门打开,她的东西原本少的可怜,如今堆在里面那些东西,都是为了孩子的到来置备的。脚步纷纷杂杂,有人来来回回的倒腾着里面的物品。

所有东西都被抬到院子里,用几床旧被子垫着。那几个人明显训练有素,手里垫着布巾一样样摊开里面的东西。片刻外头又请来了两个郎中,战战兢兢被推到那些东西面前,叫他们仔细验看是否掺了毒物。

赵晋坐在明堂椅上,端沉如水,一言不发。柔儿被金凤扶进房中,她坐立不安,捧着热茶几回递到唇边又忍住了没有喝。

适才赵晋遮着她的视线,她没瞧见那只猫的惨状,依稀瞧见半片染了血的砖,她抱着肚子,隐隐觉着抽痛。

害怕。她太害怕了。

过往十七年她的世界简单得像张白纸。

没想过自己会落进这复杂的漩涡里,面对这么可怖的现实。

想要她孩子命的,是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四姨娘吗?

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外头的人终于有了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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