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115)

“可你从前……”

“从前怎样，你还记仇啊！”

阿叶喜道：“不是，不是。”

穆寒水低头笑了笑，然后开始尝阿叶煮的面。

他心想，也不知是谁先开的这种先河。生辰要吃的面，叫长寿面。

江湖中人，朝不保夕。阿叶却也信这个。

“有一样东西，我要还你。”阿叶突然道。

穆寒水一愣，“什么？”

阿叶起身，穆寒水看他在枕头那里摸索了片刻。

“这是……”

穆寒水看着眼前的折扇，这把扇子自几年前与莫轻雨交换，之后便不曾见过。

百花谷的时日，也不见莫轻雨执。他也没有多在意。

阿叶点点头。

“怎会在你这儿？”穆函数将扇子拿在手中，甩开转了一圈。

阿叶回道：“从莫轻雨处拿的。”

穆寒水唰的一下合上白玉扇，似笑非笑的看着阿叶。

“拿？不是抢来的。”

阿叶嘴角微微下垂，没有接话。

穆寒水拿扇骨挑着阿叶的下巴，挑眉道：“老实说，你是不是对大哥下重手了。”

阿叶对上穆寒水的眼神，那双眼睛，玩味中透着认真。

这眼神叫阿叶心里顿时空洞洞的。

“你这般在意。”阿叶低低道。

穆寒水收回扇子，往后一靠，笑道：“你说呢。”

阿叶垂着眼，半晌道：“当日他身中异毒，功力大不如前。拿回扇子不过是顺手，不至于伤人。”

穆寒水打量着阿叶，将信将疑道：“这样啊。”

阿叶没有说话，起身道：“不早了，你先歇息。我还有些门中之事需处理。”

穆寒水抿着唇，点点头，“嗯，好。”

阿叶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框上，定在那儿半天。

穆寒水用折扇盖着脸，假装没有看见。

终于，门吱呀一声。

阿叶一只脚迈了出去。

徒然的，身后一阵风席来，腰间赫然一紧。

“不高兴了？”穆寒水的嘴唇贴着他的耳后，半哄半嗔。

阿叶微微低头，看着腰间紧紧缠住的胳膊，心里越发想要走。

穆寒水扬手关上门，断了他的去路。

“怎么？起码大哥他还是姓莫，我也还姓穆。不像某人呐，高兴给谁冠自己的姓就给谁冠。”

他在阿叶的后脖子处轻轻咬了一口，贴着他道：“就是让你也知道，我听到上官明廷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这般不高兴。我是怎样才忍住没有杀了他。”

阿叶的耳朵早已红透，穆寒水憋着坏笑继续欺负他。

“不生气了。我故意的，知道你不会把大哥怎样的，再说他身边一直有小隐。”

阿叶终于动了动脚，转过身看着穆寒水。

“睡觉。”他最终不情不愿的吐出来两个字。

穆寒水不怕死道：“好啊，我一个人睡？你门中事物还处理吗？”

话音刚落，便叫人给拎着丢回了床上。

“错了错了，阿叶。错了……”

“阿叶……”

穆寒水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如果此刻把清欢悲寞二剑是定情之物的事情告知阿叶，今晚自己会不会能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