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2)

“这有什么自不自愿的，我都干多少年了。”

“可是我不想做那个。”

“一开始不愿意很正常，”她居然还开始安慰起来，“后面习惯了就好了。再说o在这种事情上很爽的，你不亏。”

——这不是亏不亏的问题。何羨内心默默的想，没把话说出来。

其他人都觉得这是最底层的工作，周围人都瞧不起他妈妈，连带也不让自家孩子和他一起玩。被人孤立、唾弃、辱骂，他都经历过，无论住过多少地方，肮脏的四周总飘散着闲言碎语，像是黑暗里的魔爪，紧紧缠绕在皮肤上，钻进血肉里。

他妈妈总是乐观的，她没读过什么书，没有人教过她，总之从做这一行起，她没觉得低贱卑微，甚至不知从哪里听来一句话——干一行爱一行，她就是这样想的。唯一的意外就是何羨，不知道是哪次的意外，不知道是吃的药过期了，还是发情期抑制剂打少了，甚至不知道对方是a还是b，她就这样拥有了一个新生命。从医院检测完结果出来，她只花了一天的时间想通并决定，生下这个意外的宝宝，当时她依旧要靠卖来赚钱，怀孕相当于断她赚钱的路，就算她不贪财，生宝宝也需要很大的消耗。那时她也才刚成年没多久，这事换在任何一个o身上都要崩溃，她却坦然接受。

何羨总归是感谢她也爱她的，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妈妈为了他付出多少。

他的母亲很特别，与众不同的判定准则和底线，带给他泥潭里一道光明。

何羨坦然接受妈妈给他的“工作”，带着小行李箱，坐车来的梵华。

梵华是市区里最大的娱乐场所，金碧辉煌的高楼树立在鳞次栉比房子中，金底灯光布满整栋。少年穿着白T恤休闲裤，一双帆布鞋旁静静放置银色旅行箱，他站在梵华正大门前，仰头望着高不见顶的楼屋，心中惊叹，真的豪华啊……

口袋突然震动起来，何羨蓦地回过神，闭了闭被灯光闪刺的双眼，接起电话。

“喂，何羨是吗，到了吗？”

“到了，在门口。”

“好的请稍等，一会儿有人来接你。”

何羨跟着一位工作人员从偏门进来，他四处张望，内心却想，这里的偏门都比妈妈工作的酒吧正门还要精致。

工作人员带到经理身边后离开，经理站了起来，看见何羨时眼睛一亮，不动声色的掩盖过去，说：“以后你就在这里工作，知道要做什么吧？”

“知道。”见过而已，当然知道。何羨心里嘀咕，知道有什么用，又没实操（跟我读第一声）过。

经理无视掉面前少年十分明显的面部表情，坐回办公椅上继续说，“我是你的经理，你可以叫我Sydney，一会儿联系方式发你手机上，以后什么事都是我负责，包括工作时间地点一类都是我给你安排，宿舍一会儿我会带你去。明晚开始工作，还有什么问题吗？”

何羨摇摇头。

宿舍很小，但是单人间，晚上入睡前，何羨擦干头发平躺在床上，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又举起五指展开，借着床头灯印在皮肤上，雪白细嫩的手指投影在天花板上，形成巨大的黑影，圆润的指甲泛着暖色的光。何羨的注意力似乎被影子全部吸引，他转换手指摆出各种手势，影子变的越来越诡异，一时没忍住惹得自己咯咯发笑。

他的手肘凹处贴了块小白纱，结果被他自己瞎闹时蹭掉，一小块青紫色针孔痕迹裸露出来，在白晃晃的皮肤上明显得刺眼。

下午Sydney给他注射药物时说：“这是为明晚准备的，不会有太大副作用，只是催化发情的药物。”

何羨的腺体还没完全发育成熟，他从来没有散发过什么信息素，明天居然要拜药物所赐提前闻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何羨又期待又好奇，他妈妈是香草味的o，他会分化成什么样。何羨在小床上抱着被子滚来滚去，满心满脑都在想信息素，差点睡不着。

这篇文开始我在微博有发过，可能没什么人看过。但是现在重新大改了，文名、人名、主要走线基本没有改，结局也不会变，但因为前几篇有些不符合要求且文笔不好，所以删了重写。我就是解释一下为什么和之前发过的文章名字一样内容不一样，抱拳鞠躬。

第2章

程景风尘仆仆赶到梵华，下车后夜风一吹，他挽一下袖口。与李成耀约好的时间是九点，他抬眼看手表，好在没迟到。

年轻的alpha站在大堂门口，出于礼貌和多年友情象征性的等待对方，这个点来往人最多，不少经过的o冲他抛媚眼，程景大部分选择无视，实在有些露骨执着的眼神盯着不放，他只好冲那o报以温柔一笑，端正且疏离，看的o们小脸一红，在旁边不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