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重生](189)+番外
“柴筝,”阮临霜咬牙切齿,“说不定我拿刀捅你是自愿的,早知道你这辈子处处凶险我得牵肠挂肚,时时伤心,还不如娘胎里就掐死,我孑然一身算了。”
柴筝笑着,忽然把十指插进阮临霜头发中疯狂搓了搓,“那不行,没有我,你会成为个多疑的暴君。”
“……”阮临霜被柴筝一举搓成了炸毛的狮子。
“柴筝!”阮临霜忍无可忍,房间之中瞬间一个逃一个打,柴筝还腆着脸皮道,“小阮,小阮,你想想之乎者也,孔子孟子荀子祖师爷,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我替祖师爷整顿门风!”阮临霜抓住了柴筝的发尾用力一拽,逼出柴筝一句,“好姐姐,我知道错了!”
因这一声“好姐姐”阮临霜反而一时没反应过来,手指下意识往里曲了曲,柴筝感觉自己整个头皮都要飞起来了,猛然惨嚎了一声。
柴筝的惨叫气壮山河,连睡死过去的王碗都惊坐起来抹了抹嘴边的哈喇子,茫然问,“怎么了,怎么了?北厥打到家门口了?”
回头看见殷岁站在门口,王碗又瞬间安心起来,一头栽回了床上——有天下第四给自己看门,有啥可紧张的?
“……”殷岁当了一辈子不好招惹的煞神,这还是第一次有陌生人跟他“同床共枕”,还能睡到这个地步的,殷岁一时间都要怀疑柴筝带的这人是个绝顶高手,高到自己察觉不出来的那种。
柴筝捂着头皮,眼泪汪汪地转过身来控诉阮临霜,“小阮,我就图一时手快,揉了揉你的头发而已,你不至于想要我秃吧?我秃了多丑啊,漂漂亮亮的陪着你不好吗?”
“柴筝,你刚刚说什么?”阮临霜执着于那声“好姐姐”。
“我说我图一时手快……”柴筝不明白这话有啥好重复的,还不如几声“对不起,我错了”。
阮临霜打断她,“你刚刚说‘我错了’的前一句?”
柴筝搜肠刮肚地想了会儿,方才情况紧急,她的头皮差点搬家,为了求饶,什么话柴筝都敢往外说,这会儿经阮临霜这么一提醒,柴筝的脸瞬间就红了,她犹犹豫豫,“好姐姐?”
“嗯。”阮临霜这才高兴了。
她以前纵使笑,也透着很多的矜持,但此时的笑意却直接渗进了眼睛当中,连带着里头像是聚了潋滟的光,柴筝鬼迷心窍地向前走了一步,又红着脸低声叫了句,“好姐姐”。
趁着阮临霜没有反应过来,柴筝闭着眼睛撅起嘴将自己往前一送,她自认为现在的氛围刚刚好,正适合接个吻,却将下巴抬得过高,亲在了阮临霜的鼻尖上,两人齐齐一怔,柴筝又羞又愤,直挺挺往床上一埋,打算憋死自己算了。
阮临霜坐在她旁边,轻轻拍着柴筝的肩膀,也谈不上安慰,因为她时不时憋不住发出轻微的笑声,柴筝听见了更加懊恼,钻在被褥间使劲蹭,鼻子都快被蹭平了。
良久,阮临霜才缓和过来问,“柴筝,我还大你两岁,但你似乎总是喜欢叫我小阮……从不叫我姐姐,为什么?”
“小阮,”柴筝人还在床上直挺挺趴着,却将脸别过来,手指尖玩弄着阮临霜垂下的发梢,“其实也没什么。以前我们之间总是显得很远,谁也不敢靠近谁,我是怕自己拖累你,而你是心思太重,因为我的拒绝,而更不敢试探……我那时就开始叫你小阮,便是想与你亲近一点。”
“姐姐不亲近吗?”阮临霜又问。
柴筝笑了,“小阮,我想娶你呀,我想与你白头偕老,我怎么好意思叫你姐姐呢?一旦叫了,再生那些心思,显得我在玷污你。”
“……”阮临霜耳根也红了,“小小年纪不学好。”
“哪里还小小年纪,”柴筝不服气,她忽然一使力,把装死的夭夭从被子里刨出来,“上辈子我们若是心意相通,你孙女儿都该这么大了!”
夭夭:“您脑子有病吧,这里有我什么事儿?”
看看夭夭,柴筝再看看十四岁的自己以及十六岁的阮临霜,忍不住哀嚎着又将自己塞回了被褥中,“我怎么还是个孩子啊!”
一个成年版的柴筝对少年版的自己产生了愧疚感,“我才十四岁啊!”
“……”怎么长命百岁这么难,快点长大也这么难?
后半夜基本上都是在闹腾,原本孙启府不想耽误路程,天一亮就准备出发,然而店小二却往前指了指,“建议几位顾客再休息休息,多准备点水和吃的,接下来继续往前走,两三天的时间里都是没有小镇和客栈的。”
虽然他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赚钱,但说的话也确实中肯,孙启府只犹豫了片刻,就决定再耽搁半天,将后面需要的东西置备妥当,这个任务交到了张凡和顾恨生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