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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神君当成跟班了(71)

作者: 两江水 阅读记录

“行行行,回头给你新买一个水壶行了吧。”玄庸不耐烦摆手。

手摆到一半,忽一怔:“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

“水壶中装了酒?”玄庸眉目一凛,抬头向那楼上的房间方向看去,“不等了,我去把那魂魄给拽出来。”

陵光在他动身之前已抓住了他:“你怎么拽?”

玄庸顿足,眼中一悲:“是啊,我已不会了。”

陵光见他当真没了下文,且已丧气准备走了,不免一阵诽谤:你好歹做做动作,我也能暗暗帮你,你什么都不做,叫我如何下手?

他寻着法子要劝玄庸别走,还没寻到,听里面那仵作忽然高声道:“谁不知道陆二少爷都死了几十年了,若兰儿姑娘真是人,几十年前哪里有她,她身上搜出的这信笺又怎么解释呢?”

玄庸突然就掉转了头。

陵光心道,好,不用寻法子了。

那仵作为证自己的话,特地把证物夹起来亮给众人看,厅内灯火通明,在门外倒也把那信笺上的字迹瞧得清楚。

仵作还特意念了一遍。

泛黄信笺,上寥寥数语。

“感卿许芳心,在下亦觉不应相负,待诸花已开,便是良辰,惊蛰时节,陆宅映荷苑,盼与卿相见。”

落款“陆琮”二字,并有年历,写得是庚戌年七月初十。

玄庸垂眸,那的确是数十年前了,那时候他才刚与子安认识,甚至还没住进陆家。

仵作唯恐大家听不明白:“映荷苑不就是当年陆二少爷住的院子么?”

老鸨子辩道:“一封信能说明什么,没准这是陆二少爷给兰儿母亲的,祖母的,呀……难不成兰儿是陆少爷的后代?”

人群中又窸窸窣窣议论起来。

陵光亦疑惑:“难道说当年陆二少爷是有心上人的,他们到底有没有赴约呢?”

玄庸的手紧攥了一下衣襟,转瞬又松开。

那第二年惊蛰时节,子安已经跟他踏上去京城的路了,想来是没有赴约的。

那一阵子陆家发生过诸多事,甚至陆老爷张罗过为子安定亲,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女子,曾与他相约过。

是子安觉得没必要说,还是已忘记了这个约定,无从得知,玄庸甚至想,或许那是个伤子安至深的人,信笺赠出后并未等到回复,是以他也不愿再提。

可这样想着,他愈发觉得难捱。

身边的人却颇有一副事不关己的看热闹心态:“不过她说得对。”他朝老鸨子一指,“一封信笺的确不能说明什么,这都证明不了一定是陆二少爷的笔迹。”

玄庸陡然抬头。

陵光被吓了一跳,顿了一会儿方问:“您当年既与他交好,可曾认识他的笔迹?”

玄庸苦笑:“我不认得。”

“不认得?”

“我认识他后,他就没安生过,我几乎没见到他有空拿笔写字。”他眼中的悲意更显,“他的书房我不敢乱翻,怕把东西翻乱了不知怎样收回去。”

这个陵光知道,那映荷苑的书房这家伙的确没怎么进过,他也没进过,确切说,整个映荷苑两人都不大进去,陆家宅子光是一个内院就够他俩住了。

“那你可真是他的灾星。”陵光暗道,表面笑,“看来大老爷您对陆二少爷了解的也并不多。”

“也许吧。”

里面又吵嚷起来,很显然,知府也认为一个信笺没有什么说服力,陵光叹气:“说到底,还是要把那死者拉出来一问。”

他抬眼往楼上看,这儿正对着兰儿房间的窗户,窗棂紧闭,已被封死了,没有什么玄门结界,是那亡魂自己不愿意离开。

耳边还在吵闹,忽有官差急匆匆进来,与知府耳语了几句,但见知府眉头一皱,继而又眼前一亮:“知道了,东西收下,带几个人跟着去,别叫他跑了。”

来报者又快速离去,知府被仵作吵得头疼,打着呵欠起身:“算了,今儿就到这儿吧,你们把这看好,本官先回去了,衙门里还有个祖宗。”

待他走后,留下的官差松懈下来,搬了椅凳各自坐着,有客人叫嚷着要回去,也有姑娘说要回房了,全都被允了,熙熙攘攘,,二人趁着这功夫上了楼。

兰儿房前看守者已半躺在椅子上东倒西歪,陵光悄悄抬抬手指,他们就睡得更香了。

玄庸看不出什么特别,推门进屋,赫然一阵奇异的香气,叫他脑中忽而闪过什么,却又转瞬即逝。

花魁的死状不恐怖,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身上也无伤痕,亦没有中毒迹象,这样子太平和,像是早已落下枝头的花,被夹在书页之中,永远保持着初凋零时的美好。

可这里没有土形灵器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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