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神君当成跟班了(61)
有二人推着陆琮缓步走来,将他钳制在梁桓身边。
陆老爷往前一步。
那抓着陆琮肩膀的手立时用力。
陆老爷不敢再动了,只看数月不见,自己的儿子面白如纸,清瘦许多。
他痛心喊:“子安……你怎么了?”
不是叫他出去游山玩水吗,他都去了哪儿,都经历了什么?
陆琮望着他,两行泪从面上划过,却不能开口。
梁桓绕着陆琮转了一圈,又至跟前,笑道:“你要不要告诉你爹,这趟出门都做了什么?”
他自不能回应。
梁桓仍然笑:“那朕来说好了。”他朝陆老爷看去,“你家这位公子,与那玄庸一并,同床共枕,颠鸾倒凤,简直羡煞旁人啊。”
陆老爷瞬时瞪大眼睛:“你……你胡说,胡说……”
“不信你问他?”
陆老爷连忙看向陆琮:“子安你真跟玄庸……”
陆琮的脸色更白了一些。
但未有什么表情,他垂着眸,轻轻点了下头。
陆老爷的双腿忽一发软,险些倒于地。
而周边兵卒中窸窸窣窣响起笑声。
梁桓拿扇柄挑起陆琮的下巴,眉眼中皆是凛冽的戏谑:“那天你快活吗,嗯?”
陆琮不看他,还是面无表情,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梁桓收回手,冷道:“他怎么不在你身边了,可叹啊,陆老爷,你家公子平白被人玩弄了一场。”
陆老爷已说不出话来,抬手指过来,不知指的是谁,只能吐出一个字:“你……”
陡然间,一口鲜血从他口出吐出。
陆琮往前一倾,立时被拉了回来,他亦浑身失了力气,瘫跪于地。
梁桓转了身,像是失去了兴趣:“动手吧。”又往身边看,“他最后一个。”
国师接话道:“这祠堂好像布过什么阵。”
他回头瞟了一眼:“好像是什么禁足咒,说是个很简单的咒术,怎么了?”
“或许微臣可以将其加强。”
“何用?”
“困住生人,也困住死人。”国师附于梁桓耳边道,“枉死之人积压怨气容易变成厉鬼,叫其魂魄困于阵中不得出,才能以绝后患。”
梁桓眼神深邃:“那你办吧。”
国师向祠堂走去,那院内的众人怯怯后退。
陆老爷抵在门边,被身边人搀扶着,大口地喘着气,他想说什么,可是说不出口来,他望过来,看子安跪在地上,若失了魂,他很想叫他抬眼看看自己,若是抬眼,他就会知道,他绝不会怪自己的儿子。
那边国师眯眼探了一番,又道:“禁足咒有很多画法,可惜这咒术已经被解了,只还残留着些气息,微臣不知道以前是用的哪种法子,若是能用同样的画法把那气息融合,便会事半功倍。”
梁桓想起昔日他曾来过这儿:“朕当时倒是见过他布阵,是这样的……”
国师心领神会。
“待微臣布好阵,里面的人就绝无办法走出祠堂,而后……”
便如那困兽,不对,这些人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他们就是被关在牢笼中的羔羊,眼看着刀锋对着自己,却无法躲藏,无法后退,无法逃离。
☆、相救
梁桓俯身抬起陆琮的下巴:“你不敢看,朕偏要你看着。”
陆琮的眼中一片暗淡,好似木偶没了提线,只剩一具躯壳。
国师长袍翻动,身后数名弟子各自站定,随他列阵两侧。
流水声顿停,草木微动,树叶哗哗有声。
有马蹄声哒哒而至。
陆琮的眼动了一下。
梁桓放开了他。
看玄庸飞身而落,至他们面前,兵卒们立时上来挡了他的路,将他围困。
他急道:“子安……”
陆琮的目光望向他。
却只能望着。
玄庸怒而朝向梁桓:“有人告诉我陆家有危险,我却不想不明白会发生何事,原来是你!”
梁桓冷道:“我还以为你跑了呢,此事为朝中事,你即便不助朕,也不该阻朕。”
“便是我食言了,你动子安,我必然要管。”玄庸又上前一步。
就在此时,一把刀靠近陆琮的脖子。
梁桓轻笑:“子安兄绝无可能叫你救走,你不若关心一下他的家人。”他侧目一瞥,“国师,你怎么还不动手?”
国师领命,以手点朱砂,凌空画出一道朱红血咒,向那祠堂上空压去
玄庸一个跃身顶住符咒,亦以血凝咒,但听一声“破”,那朱砂符咒瞬间化成灰烬,飘飘然若下了一场红色的雪。
他在雪中落于国师面前站定。
国师面上微变,掐指算了一算:“你不是人类,不过……”他笑起来,“不足为惧,你身上没有灵力,怕是早被高人封印了吧,识时务的就让路,免得叫你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