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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神君当成跟班了(162)

作者: 两江水 阅读记录

陵光也笑起来:“你可真是无赖。”

“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一会儿说我是无赖,一会儿说我是流氓,我到底是什么,你能否给个准话?”

陵光收起笑,转到他面前,眉间轻蹙,怔怔看着他。

玄庸的心跳停了一拍,缓缓攥紧手:“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陵光点头,正色道:“我不能同你在一起。”

他紧握的手陡然又松了,须臾后再度紧握,颤抖几许:“你……有什么顾虑?”

“没有什么顾虑。”对方咬咬唇,“就只是……我发现,近来同你在一起,总会头痛。”

玄庸的脸白了白:“原来我这么让你恶心么,见到我就头疼?”

“啊?”

而他立时又反应过来,却更是惶恐与悲切:“是真的头痛,你同我在一起时才会痛?”

陵光承认:“不但是同你在一起,每每念起你时,也会痛。”

玄庸不敢置信地看他,双手覆上他的肩,想到什么又立刻松了,想虚虚地环着他,却也还是不敢,又后退了几步。

他又恼又悲,却不敢碰他,只堪掐着自己的手心:“人间一世初见,陆子安在月下举剑向我时,可痛?”

陵光道:“不曾。”

“悦来酒楼把酒共饮时呢?”

“不曾。”

玄庸又道:“你第一次叫我看见你头痛,是在我击退后宅的女鬼,留宿陆家,与你长夜相谈时。”

陵光道:“那时的确是在人间第一次头痛。”

玄庸仔细想那时情景:“那天,我按着你的手,不肯松开,我对你说,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情,我亦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陵光浮起一丝笑意。

玄庸的眼中却只有悲凉:“这一趟人间初见,江千里一身褴褛在我面前哭诉时,可痛?”

“不曾。”

“初到陆宅,我逗你,要你与我同床共枕时呢?”

“不曾。”

玄庸陷入思量。

陵光道:“这一趟,我初次头痛,是当初从秦如砚手中救你时,你以身护我,受伤昏迷。”

玄庸道:“那时我以为你是凡人。”

“嗯。”

玄庸静静看他,许久后,方再问:“除去人间,当年花海一面,可痛?”

陵光摇头:“不曾。”

他有些困惑。

陵光道:“初次头痛,是你集众妖打上仙界之时,那次很痛,实难忍受。”

玄庸的心揪起来:“怪不得,那时听说你突然身体有恙,只有孟章神君迎战。”

只是后来,到底还是忍痛出手,将他封印。

陵光道:“是,假如我那时与他一并迎战,兴许孟章不会打破缚灵塔,他不会沾染浊气,山中众妖不会封印,人间的梁予乾也不会去折磨陆子安。”

玄庸的身子微微战栗,他闭了闭眼:“你救我一命,又为我补上灵脉,结果我却闯上仙界,那时你想必很恨我。”

“的确叫我大悲大痛,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

玄庸苦笑道:“我方才在想,神君对我心动,方会头痛,我还想,原来子安那么早已倾心于我,原来千里许久前已待我不同。”他渐渐收了笑,只有悲伤在面容,“可如此看,这痛不是源于爱,却是源于恨。”

陵光道:“人间是果,仙界也是果,辛离山才是因,不源于爱也不源于恨,只因一个‘情’字,当初我要去花海找你时,月老曾与我说,叫我切莫动情,那时我未听懂,如今思量来去,方才想明白,我早已钟情于你。

情丝流转心间,当我决定以双修之术将灵脉补给你时,无奈仍是情动,叫这情丝生了根发了芽,这本来不算坏事,凭我的修为,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而后来你为他人打上仙界,我因你而生困惑亦恼怒,又缺失一根灵脉,一时走火入魔遭了反噬,叫那情丝变成了毒,也就有了后来每每对你心动时会头痛。

那时我亦不知头痛是因情而起,这期间你在山中千年,原本不见你,也未念过你,还算无影响,仙界那次痛过之后也再没犯过,可我也未曾想到,我于人间渡劫竟还是遇见了你,那时纵我是凡人之躯,却也摆脱不了反噬。

再后来,断念石一覆,我又将这情忘记,可再来你身边,竟又对你生情,然而反噬还在,不过是重蹈覆辙,只是我为局中人难以堪破,可待我找回记忆,明知不可为,却已深陷其中,曾想宁愿忍受反噬之痛,也要同你在一起,却又与你生了误会,不免伤心,也只得离去。

你在人间数十年,我在仙界十数天,你在人间看故人渐渐白头尘泥销骨,我在仙界叫自己绝情断爱摒弃杂念,但你又来了,这一次竟是为我而来,我前功尽弃,这反噬我再压不住,以往尚且只是心念你之时会痛,勉强能忍,如今满心满眼所思所念都是你,无时无刻无处不在,这痛便也如影随形,愈发强烈,我……已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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