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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神君当成跟班了(132)

作者: 两江水 阅读记录

玄庸的心一动:“你……你愿意……”

“这次,你不是乘人之危。”他解开发带,那发丝垂落在枕边,他将这丝带覆上玄庸的眉眼,话语轻轻响在玄庸的耳畔。

玄庸不解眼前的丝带,他就透过这迷蒙模糊的微光看着眼前人,心陡然生了无限情意,那经年如许的思,无处可逃的念,万劫不复的爱,再难自持。

陵光的口中皆是百花酿的清甜,情丝绕指,他的头还是有些痛的,但都被这清甜弥漫,风吹动帷幔,月透过窗棂,风月良辰,人间的情愫,如此迷人,如此动人。

夜长情亦长。

天明。

有人来扣了门,昨夜醉酒的人反而先清醒。

来人在外道:“陛下听闻玄公子今日进宫,特地命小的来接。”

玄庸揉着头,半撑起身子:“他赶着投胎吗,下楼等着,我还未起床。”

外面当真不再催促了,脚步声徐徐走远。

玄庸掀被子下床的时候,忽然愣住了,慢慢往里瞥了眼,而后,飒然白了脸。

再看那摔碎的酒坛,翻倒的酒杯,他的脸又白了几分。

陵光也醒了,陡然睁眼,道了一声:“辛离山。”立即坐了起来。

而后对上面前苍白惊慌的脸。

他看着这张脸,无奈暗叹:“果然,还是要把话重新跟你说一遍。”

但现在没空,他直接从玄庸身上越过去,坐床边找衣服。

玄庸已从慌乱变成了惊呆,怯怯拉了一下陵光的里衣:“那个……昨晚,我们……”

陵光正在穿衣:“昨晚发生什么难道你全都忘了?”

“我……我是不是对你……”玄庸没忘,但也记得不完全清楚了。

“当然了,不然呢。”他的衣服已穿戴好,回头看着玄庸。

玄庸的脑子轰然若炸裂,忘记披衣,也忘记穿鞋,跳下床到陵光面前:“我把你当成……”

他的后话没说出来,难道当成别人,就可以洗脱自己做过的事吗,难道就能求得对方的原谅?

他垂垂头,一时悲,深觉愧对子安,一时又悔,觉得更对不起的是眼前之人。

他在须臾之间百转千回,大痛大悲之后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下定了思量与决心,若是这人要他负责,他是没有二话的,但必须要向他坦诚,他心中的确另装着一个人,或许也该以另外的方式补偿,要他做什么都行,甚至他要他以死谢罪也无妨,可不能去骗他,不能将他当做谁的替身。

他叫自己壮着胆子转过身来,几度欲言又止,实在不知该怎样说,他想问,你准备怎么办,又觉得这话有些伤人,做错事的是他,难道不是应该他来想办法吗,同理,他还想问你要我做什么,也觉不妥,或者该说,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行吗。

他犹犹豫豫,面前人却先开了口:“你不是要进宫吗,怎么不走?”

他那些徘徊不绝的思量全都被打散,迷惘疑惑,不解地问:“你……你是要赶我走吗?”

陵光长袖一挥,那青色外衣幻成白色宽袍,他道:“等你回来,我再细细与你说。”

“哦。”玄庸望见这一身长衣,发丝落在肩头,他想起这个样子其实是见过的,在当初秦如砚抓他的时候,这个人曾以真身出现过,露出一片衣角。

他道:“你是要出门吗?”

“嗯。”陵光道,“有事要办。”

“哦。”他点头,“还……回来吗?”

“回来啊。”陵光顿了一下,“应该……回得来。”他对自己的本事还是很自信的。

“哦。”玄庸一时找不到别的话说,支支吾吾,垂眸问,“那……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陵光没听明白:“啊?”

“我是说……”玄庸低着头绞衣襟,绞了会儿,一鼓作气道,“我听说……前一两次会痛的,你……你痛吗,如果不舒服今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休息吧,你要做什么我能替你做吗?”

话说完,再不敢抬头,左手紧紧攥着右手。

陵光的脸飒然红了,他清清嗓子,往窗外看,亦支支吾吾起来:“那个……没事,谁说我……是第一次。”他的余光瞥了眼床铺,“也应该……不算第二次吧,没事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玄庸的左手不小心掐到了右手,半晌没回过神。

顿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抬头道:“哦哦。”

“那……我有急事,先走了。”陵光又咳了一声,宽袖轻动,身影很快消散在眼前。

门外又响起敲门声,玄庸默默转身,他的指甲还在掐着肉,大概仍然是没完全反应过来,低着头往门边走,与自己说话:“对啊,我怎么忘记了,他应是有伴侣的。”他挤出一个笑,“是啊,我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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