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二只想养老(97)+番外
你说你跑都跑了还回来干嘛?我稀罕你那点真情?连瑛这样想。
长老院的人坚持让他杀了他,连瑛拔剑在“罪魁祸首”身上上下各挥两下,废了一身功夫,但保了一条性命。
他想不出来什么是比活着更重要的了。
也就是那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多少得有个人样了。
乌月山庄,没劲透了。
他设计让那长得比女人还妖的驸马爷轻易摸到老巢来,庄中一众人说散就散,唯独将长老院的大门锁死。
没办法,他是真的烦那些老东西。
兆国接连犯边,连珏忍无可忍,少年人气性大,动不动就想鱼死网破。
后来仗没打成,大梁皇宫迎来了位来议和的小白脸子。
正是剿了乌月山庄那位。
连瑛躲在暗处看连珏与那小白脸从箭弩拔张到聊得投机,忽然觉得那才是兄弟间该有的样子。
他这个满头白发的妖精想回人间当回人,做梦去吧。
乌月山庄没了,他体内的寒毒还在,他照样在午夜痛苦的呲目欲裂抓心挠肝。
等熬过去那噩梦般的一个时辰,他也已经毫无困意了。
梁国皇宫待腻了,干脆去兆国皇宫转转。
那年雪还没化,他在月下提醒了他过去的“肉票”几句话。
肉票恨他不把话说明白,他觉得凭肉票那脑子他也不用说得太明白。
结果大意了。
那时他刚结束闭关,半死不活从山洞里爬出来,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兆国内乱。
平心而论他不是很待见秦尚,但他弟弟待见秦尚。
过去庄内提前遣散的歪瓜裂枣凑到一起,劫个流放的囚犯比上山打兔子还简单。
那被折腾的半死不活只剩一口气的“秦兔子”临见阎王爷之际嘴里还哼唧着曜灵公主的名讳。
连瑛忽然想起来,那臭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草率了,还有一章……
☆、番外 冯娇
我叫冯娇,千娇百媚的那个娇。
乍听起来这名字很是寻常,做父母似乎都爱给闺女起带女字旁的字儿,什么娇啊婉啊婷啊的,写法不一样,意义都差不多。
只是若用在我身上,就有点讽刺。
听宫里的老人说我母亲怀我的时候堕胎药整碗整碗的干,硬是没能把我给弄下来,就差从房顶往下跳来个一尸两命。
这话他们自然不敢当我的面说,但我耳聪目明脚步轻,舞没学会跳几支,蹲墙根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
那时候我只觉得自己虽不受待见的出生了,但好歹被取了个很受待见的“娇”字儿。
直到我七岁那年翻开了本类似字典的玩意,看到那上面的注释——“娇,难养也”。
好吧,我那早死的亲娘真是一点活路都不跟我留。
我亲娘的下落是个谜,有人说她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有人说她生完我就离开皇宫了。可无论是哪一个说法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她,是死是活对我这样一个陌生人来说,也不重要。
何况我还有个对我相当不错的皇帝表哥,这多少弥补了我点缺失的父爱。
想不到吧,我不仅没娘,我还没爹。
传说我娘年轻时裙下之臣众多,光栖霞宫的男宠都能从御花园排到东华门。这传说多少有点夸大的成分——我从小在栖霞宫长大,最多能排到敬天殿。
总之,谁也不确定我爹是哪一个,我娘自己也不说。
这种家庭条件长大的孩子心理多少都会有点不健康,我就是。
十岁那年开始我幻想出了一个陪我玩的朋友,那人长的不老,却不合时宜地生了一头白发,每晚踏月而来,乘风而去,怪异中还透着点说不清的仙气儿。
一开始我压根没把他当成有生命的个体看待,我那时年纪小见识短,觉得会飞的除了能吃的剩下的都是脑子里产生的幻觉。
于是什么话都说,倒垃圾似的将从小到大未和人说过的感想给他吐了个遍。
他好脾气的听着,直到烛火险些倾倒时他过去扶了一把,我从发现这货有影子。
这正常吗?
十岁孩子的想法总是天马行空,我没叫禁卫军来抓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反倒认真问他,会看相吗?
他怔住,见了鬼似的问我,你想看什么?
命数,我对他说。
大约是觉得十岁关心自己还能活多久这事有点扯淡,他有一搭没一搭跟我聊起别的来,大概是转移注意力。
他说他叫连瑛,父母双亡,家里没地,无牵无挂,居无定所。
最后,他停顿许久,看着我说:“你长得和你母亲挺像的。”
我一愣,随即表情像吃了苍蝇:“难道你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