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97)

成也：“你怎么在这儿？”

成理：“成也！你居然还叫了另外的男生上门？！”

94.

燕回退了一步，看了看门牌号，确定是1302。

他想了想，心里大概知道问题所在，于是看向成也，问他：“你这儿是几栋？”

成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突然出现的燕回，竟然一时语塞，倒是成理走过来，狐疑地打量了半天，回答他：“3栋。”

“……呃，”燕回舔了舔嘴皮，说，“抱歉，我走错了。”

毕竟今天才搬过来，燕回还不是太熟悉环境。

今天出门的时候他还专门看了看，记着自己是从在喷泉池正前方的一个门出来的，于是刚才楚方识把车开到喷泉池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走上去了。

楚方识原本想帮他把东西拿上楼，但他觉得又是吃人家的饭，又要别人帮忙拎东西，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他虽然提着吃力，但上个电梯的功夫，也不麻烦，于是把楚方识拦下，自己上了楼。

可他完全忘记了正对喷泉池有前后两栋楼。

于是非常意料之外地，燕回走到了对面那栋楼，又非常意料之外地发现，住自己对面楼门同样门牌号的人，竟然是成也。

95.

燕回走后，不管成也再怎么跟成理解释燕回真的不是他找来扮演小麋鹿的第二个coser，成理都不信任他，两姐弟在这不到一百五十平的房子里，一个追杀一个奔逃，闹得鸡飞狗跳。

几分钟前成理充满敌意地对燕回说：“同学，年纪轻轻不要不学好，你要玩什么角色扮演我管不着，但这种‘上门服务’，最好还是不要有第二次。”

只是走错门而已，燕回被这通突如其来的指责搞得一头雾水，他幽幽地看了成也一眼，见成也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坏念头，冷笑着对成理说：“可是钱都拿了，真的不让我服务一下吗？”

成也头发都立起来了，大喊：“冤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成理冲燕回说：“请你自重。”然后把门一摔，阴森森看着成也，“你！给！我！死——”

96.

回到家以后，燕回把东西一扔，甩了甩勒得有些发痛的手，然后突发奇想，跑到阳台上朝对面看。

果不其然，在间隔不到八十米的对楼，遥遥能看见鸡犬不宁的成也家，有两个身影在灯影下追逐着。

他忍不住笑了笑，心里竟然生出几分愧疚，但是这种愧疚很短暂，但凡一想起成也那副傻乎乎的样子，他就觉得很坦然。

狗是不怎么记仇的，他懒得对成也愧疚。

97.

可是即便燕回不打算对成也愧疚，成也却没有打算真的不记仇。

夜里十点半的时候，燕回洗完了澡，正在客厅抽烟，门被砸得咣咣作响，他心里一惊，刹那间脑子里飞过无数可能性。

最后犹疑着跑去看了监视器，结果来的人出乎他所有预测——

门外是面色不虞的成也。

燕回把门打开的时候，成也几乎用一种莽撞生猛地方式冲进了他的家，然后飞奔到阳台，把门帘使劲拉上。

燕回把着门忘了关，古怪地看着成也：“你干嘛？”

成也一副怒火不消的样子，气冲冲走到燕回面前，在燕回愣神的时候，伸手扶着门把，“砰”的一下帮燕回关了门，然后声音有些不自然地呵斥：“你大晚上不拉窗帘啊！你洗完澡出来衣服都不穿，所有人都看见了！”

燕回一脸茫然且困惑，总觉得成也这话听上去哪里不对，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我穿了衣服啊？”又问，“谁看见了？”

成也盯着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然后说：“你刚才从浴室出来，只穿了裤子，没穿衣服！”

燕回终于知道哪里有问题了，他沉着脸，问成也：“你他妈在对面偷看我洗澡？”

成也眼睛瞪得老大：“你放屁，我没偷看！是你不拉窗帘，我，我一抬头，我……”

他说不下去了。

事实上他就是偷看了，还拿出了自己蒙尘的望远镜。

刚才成理揍完他离开之后，成也始终深陷“为什么燕回会来敲我家的门”的疑问中，直到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他才福至心灵地看向了此前一直空置的对面楼层。

不看不要紧，一看，刚好瞅着个小小的人影在灯光下走来走去。

于是常年不用的望远镜被成也从箱底掏出，架在阳台一角，成也略显紧张地把一只眼睛凑上去，镜头往对面一扫，就把燕回那边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到燕回从浴室出来，只穿了一条浅褐色的睡裤，他的上衣大约是找不到了，于是燕回就裸着上身在屋子里到处捣腾。